了那本笔记本,只是无意中失落,并没有害了你的同志,你就可以安心了,是不是?”
“是的。”他说,“问题就在没有办法确实证明。”
“可以的。”她说。
“怎么?”他很捷地一坐了起来。
“我告诉你,那本笔记本是我拿了。”丹珍很庄严地说。
陈振声的一颗心,几乎像要膛以外。风韵依然非常迷人的丹珍,就在这片刻间,在他中,似乎化成了青面獠牙的恶。然而他到底是曾经受过训练的,知在这要关,需要泰然并表示同的态度,才能让她吐真话,因此,他平静地说:“你说去。”
据丹珍说,她的父亲在太平洋战争后,就通过一条有力线索跟重庆发生了联系。这是陈振声在日本投降时就已知了的。但他不知,他从前的居停,那位王“司令”也早已输诚。陈振声份的暴,是由于有人告密,丹珍相信那个人就是杨毅。
当时,日本宪兵队责成王“司令”监视陈振声。他们曾经秘密地搜查过他的卧室,没有发现任何可疑的东西,因而也就没有手逮捕他。不过,他们也发现了陈振声特别重视那个笔记本,相信那里面一定大有文章。
其后,由于告密的人确切指证,日本宪兵决定要动手了。王“司令”和丹珍父亲商议后,认为如果暗示陈振声走,反显得无利有弊,还不如先让他被捕,只要没有确切的证据,以他们两人的力量,不难把他救来。
于是,剩的问题就是消灭了那个成为“罪证”的笔记本。这一任务是丹珍自告奋勇,并在王“司令”家的听差协助之而达成的。
“这是可信的吗?”陈振声在心里问自己。他似乎觉得知一个人的秘密愈多,愈难相信这一个人。因为不知这个人的秘密是否已尽于此。
“那么,还有跟我同时被捕的那两位呢?他们为什么没有被救?”
“我不知。”
“如果说杨毅告的密,为什么不把他的‘关系’去?而被捕的偏偏是我这个系统上的?”
“你这些话问得好奇怪!”丹珍非常罕有地表现了她的不快,“我怎么可能知这些事?我没有地方去打听,也没有必要去打听!”
“那么我问你知的事,我的笔记本后来怎么了?给他们了?”
“没有!”丹珍很定地说,“我觉得我应该替你些事,也好像那笔记本就是我自己的东西,我应该好好保存它。我准备等你来以后给你的,所以我一定不肯来,爸爸拿我也没有办法。”
“但是,”陈振声残酷地微笑着,“你始终没有还给我,甚至你始终没有告诉过我一句。”
“那是我的一自尊心。”丹珍大声地说,“我后来仔细想了想,不愿意你知我曾经对你有过说起来不太光明的行为,我更不愿意让你以为我是故意市恩求。你总该了解当初的形,像我那样一儿,受的是多大的委屈!”
陈振声有动了,就在将要化的顷刻间,忽然想起一个疑问。“后来,”他说,“笔记本到底如何了?”
“我还带到台湾来的。”
“现在呢?拿来我看!”
丹珍突然脸现窘急之,期期艾艾地说不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