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3章(3/3)

纸此际的表现，已远远超越授业恩师，可说是不负栽培。

殷横野察其真气运行、数着招式顺序，心知萧谏纸已逾极限，走火乃至境界崩溃，不过转瞬间耳，但老人剑一抖，终究使到了“五龙金角向星斗”，每一剑挥过，都发银铃般的细碎声响，却不知从何而来。

铃声令殷横野心烦意，这场猫捉老鼠的游戏开始有些恼人——山上还有个“柳蝉”哩！比起言语无味、面目可憎的萧谏纸，这名不断在各技术上带来惊喜的神秘人，更能引起殷横野的兴趣。

毋宁说萧谏纸押上这张王牌的莽撞之举，才是促使隐圣于今日今地收网的最关键。

他决定撤去凝术，一指摆平萧谏纸，好转移阵地、继续收割，突然发现况有异。

被息凝锁的空间里，缠上了另一异力，殷横野略一放松，那异力便似爆开，他一察觉不对，旋又锁起，但异力随着银铃般的清脆异响，一又一地缠上来，整个空间隐隐震动。

面白惨、冷汗涔涔的萧谏纸虽无力言语，剑势依旧连绵而，瞪视殷横野的目光带着一抹险恶讥诮。

《云海苍茫诀》乍看是为了对付“凝功锁脉”，然而当年萧谏纸在改良《云霄》时，连阿旮武功都未大成，世上有三才而无五峰，岂能以此为目标？云海苍茫诀，是为了解决八表游龙剑的缺陷而生。

息不循奇经八脉，散骨血等诸元，正为降低功负担。

但气血行功虽不若经脉受限，六剑法门自相冲突的问题仍在，云海苍茫诀是透过功的发散，削弱了冲突，并未彻底消弭它。

萧谏纸接受了仲夫的见解，六剑并非真有捍格，须得找到关键的那把钥匙，一以贯之。

在凝锁的空间里，《八表游龙剑》所发每剑气，消散的速度均比外界慢上许多，被最大限度地留在锁限之中，积累要比消褪更快、也更惊人……不知不觉间，《云海苍茫诀》统合了外诸元，萧谏纸的气血、滞留在锁限里的劲力，以及殷横野用来凝锁的异力逐渐合，如将溢杯缘的面，呈现溃缩前的平衡。

力量持续累积，超过萧谏纸所能控制。

阻止它轰然炸碎的唯一依凭，竟是殷横野的凝功锁脉！他只能继续锁限，以免积蓄至极的力量一脑儿炸开，萧谏纸必死无疑，自己却不免要陪葬——萧谏纸终于拿“钥匙”，那仲夫遍寻不着的“一”。

一阵铮錝清响，“六龙驭兮神将升”应运而，萧谏纸越过当世无人能及的龙门端，攀向时御六龙之境：炽烈的白光集于剑，青钢被看不见的无形压力挤裂痕，原本在锁限中滞空不动的一切开始挣扎起来，空气中迸丝丝皲裂，整座建筑的木构都在震动，惊飞满山林鸟无数……音律，就是调和六剑冲突、贯串脉络的那个“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