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刀记（45卷）（249-250）(4/7)

之迄今仍奉老人的“煲汤论”为圭臬，与恶徒拼搏得以不落风，最终彰显正义，诛邪扬善。

不神秘客意何为，哪怕是一稻草两粒米，胡大爷也决计不教他如愿。

“老乡，老乡！”他满脸谄笑蹭上前，连连哈腰。

“不好意思，我这个……急啊！帮我拿会儿，送你家娃一只草叶蛐蛐儿哩！“将编笠草紮一脑儿去，瘸着钻一旁草丛。

那人莫名其妙，嫌草紮沉重扎人，暗忖：“你娘！自个儿找去。

”随手将草紮一扔，却贪编笠好遮，老着面上。

左右无不侧目，这老兄却昂首抖脚，满不在乎。

要不多时，后队有人扬声：“是他，就是他！是他抢了俺的衣服！”却是那惨遭剥衣的汉，终於说清冤枉，领官兵折回，忙中未见胡大爷尊容，只记得编笠草紮。

笠男有理说不清，旁人早看他不顺了，纷纷来指摘；好不容易清笠紮的原主是贼，草中窸窣声大作，被剥了衣笠验明正、兀自捆成一只粽压在地上的替罪羊逮到机会，大声喊冤：“贼……贼在里边！”官兵发一声喊，十余号人散成大圈扑，顿时簌簌行走、呼喊劝降、晓以大义的声音不绝於耳，连围观百姓里的好事之徒，亦都摸了几个，唯恐错过恶徒伏法的好戏。

忙间又遇风来，刮起扬尘一片，蓦听一名女尖叫：“贼跑来啦！在前……跑啦，贼跑啦！”众人捂四顾，接连又闻：“跑啦！”“欸，你别跑！”“贼停步！”声音有老有少，此起彼落，听得人张起来。

官兵们奋力拨草丛：“在哪儿？贼人在哪？”其中一名兵士忽尔狂奔，回大叫：“前！我瞧见啦！”众人靴底扬尘，提刀追赶，前百姓纷纷躲避，登时大。

城将遥见中又起烟尘，人杂沓，不禁蹙眉：“派人去瞧瞧！领队的王庆在搞什么玩意儿？将军怪罪来，瞧老不治你们个扰民兴的死罪！”一骑领命而去，风风火火窜尘沙，不多时又折回，骑士“吁”的一声捋缰，不及，遥对城将拱手：“报！谷城大营派来快，说将军急召典卫大人，请大人速往栖凤馆！”城将一没想起将军在哪儿，但“谷城大营”、“将军”、“典卫”、“栖凤馆”这几个词汇连成一气，格外令人揪心，浑发直竖，只差没脱飞；总算还有一丝清明，声反诘：“谷城快呢？怎只有你回来？”“禀统领，”骑士不慌不忙，答话间轻踢腹，维持四蹄、原地打小圈的动作，以免渐冷，不利续行。

可惜朝门的班值里没有巡检营贺新、章成那样的好手，当能看此獠术了得，绝非泛泛。

“快累倒啦，压伤平民数名，王队那儿正置着。

”城将脑门“轰”的一响，顿觉前发黑。

难怪今晨着甲时直，忒倒楣的事儿怎就教老给撞上了呢？远飞沙渐止，果然地面倒着一人，上似有绳索固定，也不知是死是活；十数名官兵奔走呼号，逢人便抓，抓了又放，辨不清哪个是队王庆，气氛急倒是不言可喻。

“统领！”骑士一扯缰绳，抑住匹立，急呼：“典卫大人……将军急召！”“去，快去！”城将回过神来，撩着裙甲望楼，叠声叱喝左右：“还杵着甚？去瞧怎么了……唤弼值的医来！”折损战乃是大罪，谷城铁骑威震五，军地位甚。

不是累死的、病死的，还是踩着了陷坑绊索小石，这锅肯定往外人上栽，谁都不想为了匹嘴畜生赔上乌纱，何况还压伤了平民。

的事没个章程，谁也别想朝门！官兵索搬栅栏，暂封城门，找医的找医，找关系的找关系，城将亲领左右去瞧那匹作死的“快”，打定主意把平民死伤的锅推到谷城那厢，万不得已时拼个两清，莫想独坑你老！朝门，栅错，除守城官兵外谁也不让，一百姓在栅前焦急等候，莫可奈何，其中不乏携刀带剑的江湖客；潜行都有几拨任务各异的少女化装成不同模样，正赶着回大宅汇报，也只能捺杵在人龙里，徒呼负负。

——你的麻雀能飞过城去，可你自个儿呢？你大爷纵横江湖，不是靠一紫龙驹而已。

整个城市就是我的跑场！给老记好了。

栅栏后，胡彦之拨转，放落军防尘用的覆面帕，松开铠的军装衣领，抿着一抹旁人难察的笑意，飞也似的朝朱雀大宅驰去第二五十折豺狼竟噬，葵藿倾心——权舆。

在七叔心里，这两个字所代表的，从来就不是“为什么”，而是“怎么样”。

世间恶由万亿，多如繁星，人的日却非无穷无尽；有这份闲心探究恶人何以为恶，何不浪费在好良善的事上？只有萧谏纸才老问“为什么”，彷佛承认无知会要了他的命，傲慢得既可怜又可笑。

老人只想着止恶，更好的是不要发生。

“好嘛，事来心始，事去心空，这是君心啊。

”萧谏纸说这话时，带着一贯乍现倏隐的讥冷，很难判断那脸是天生的欠驴踢，抑或是个不好使然。

当然也可能兼而有之。

“这『寒潭雁迹』的浑名妥适。

欸，你们青锋照该不会有堂专门课罢？”是个糟，老人心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