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废了,趁阵势还在,以外力击破阵,连础石带地气一同引爆,正好送对狗上路。
靠你们这帮废,没用!师父老三死不瞑目,还不是全靠我?」神气嚣狂,眸光一冷,邪笑:「老大,我们十几年的恩怨,别以为我真不敢放。
我忍你很久了。
」蓦听一阵豪笑,韩雪撢撢襟袍,灵铁塔般的形一坐,神自若,遥对耿照一拱手。
「耿兄弟见笑。
因为这脑不清楚的混帐之故,我风云峡一系,今日要给这片山陪葬啦。
耿兄弟未与我等立过誓言,切勿自误,宜速速山。
我奇不尚俗殓,毋须棺木碑铭,可惜分别无酒,未能与耿兄弟一饮。
」笑语虽豪,眸中殊无笑意。
沐云心领神会,也气虎虎地盘膝一坐,对聂雨叫:「老二,要死便一起死,谁人怕来?不是只有你,才念着师父和老三的仇!我……我恨不得生啖老贼血,教他万剐千刀,不得好死!你要炸山是不?算我一份!」想起师父师兄惨死,不由得眥目泪血,嚎啕大哭。
这帮人任起来,真是一个比一个任啊!耿照目瞪呆,一时间不知该说什么。
聂雨可不是这场面能唬住的角,抬足满弓,似要连师兄一起个对穿,一边咒骂不绝,却非是爆之类,骂沐四优柔寡断,骂韩雪弱无用,骂师兄充好人……什么伤人骂什么,正因为不是无的放矢,耳才更痛彻心肺。
这骂法是要结死仇的。
耿照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果然沐云听不去,从制止、劝解到对骂起来,也不过就三两句间。
韩雪不发一语,面越来越红,耿照本以为他是竭力忍怒,突然「噁」的一声,仰天血箭,倒地不起,才知况不妙。
「……主!」沐云扑前搀住,先探气息,再读脉象,七手八脚施以急救。
聂雨一惊分神,秋霜已落剑尖,垂目而视,和声:「够了罢。
再怎么骂,他们都不会恨你。
他们想的和你一样。
换作是你,便能舍他们,独个儿逃生么?」聂雨单肩垂落,心不甘不愿地松絃收,拂袖:「我你要聪明些。
」秋霜淡然笑:「聪明的一向不是我。
」伸手接住玄律。
未及看清他是怎么的,铿铿几声,铁琴又恢复原状。
秋霜取一只的淡绿布罩起束,斜负在后。
「……闪开,让专业的来!」聂雨一个箭步窜至,抬脚撵开沐云,只看一,伸手死攒韩雪人中。
韩雪吃痛苏醒,咳血不止,差又呛过去。
沐云阻之不及,气得七窍生烟:「老二你什么!」聂雨懒得搭理,揪着韩雪衣襟,小抓老鹰似的提起躯,贴面咄咄。
「你一共吃了几枚奇鲮丹?你他妈把奇鲮丹当炒豆还生米嗑?你脑跟卵错位了是吧,还是都留在女人里?」「你……要敢提阿……的名字……」韩雪咬碎满血沫,咧开一抹狠笑,衬得排左右两枚霜白的犬牙分外神。
「我……我发誓会揍……揍得你……」「满地找牙么?」聂雨一脸衅笑。
「别只是说说啊,我很期待。
我有没有告诉过你,每回你她的时候,我都在房外偷看?还让老四画成图,集结成册,在越浦刻版刊行——」「没有这事!」沐云自从被发现有绘画方面的才能,二师兄就老开图的玩笑,迄今已有十五年的历史。
没有少年不看图的,但这块在聂雨的反覆作,生生成了沐云心上的大影,一听就翻脸,害得他几位师兄乐此不疲,屡屡翻新样。
「……到第四十五卷了,坊间盗版很多,千万要认明正版,才有保障。
」「那……要去哪里买呢?」为武林贤达,韩雪果然很有版权概念,拼着只剩半条命,也要为大夥儿提问重。
「哪里都没有在卖!主不要本能地合他胡说八!」沐云气炸了。
聂雨玩够了,一瞥旁边瞠目结的耿照,没好气:「耿小!你他妈看戏啊?过来当驮兽!」秋霜负铁琴,聂雨、沐云臂腕受伤,能背韩雪山的,唯耿照一人而已。
四奇阵只能再维持一刻,逃亡的时间已是分秒必争,韩雪几百斤的重量还不是最要命的,无论谁来背他,终不免拖着两条,在迂回的山路间磕磕碰碰,才是烦中之烦。
耿照的量较他矮得多,索让沐云以绳索牢牢缚在上,以防中途坠落。
「有劳典卫大人。
」秋霜对他一揖。
「大恩不言谢,待过得这劫,再与大人一叙。
」「毋须如此见外。
当日若非琴前辈,也没有今天的我。
」耿照抱拳。
「山路难行,先走一步。
请!」发足掠山,几个起落间便已不见踪影,将随后打紮的沐云远远抛了开来。
秋霜极目远眺,剑眉微轩,却没逃过将行的聂雨之。
瘦小苍白的青年嘿的一声,嗤笑:「对,他就是这么行,让我们看来活像一帮蠢。
《夺舍大法》能见识,没听说能功力,他肯定不止偷了咱师父,还偷了别个。
」「有缘者得之,不能说是『偷』。
」秋霜一捋鬓——他和韩雪的这个习惯动作,明显是自琴学来——淡:「不说这个。
你先走罢,我来断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