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消息可靠吗?」映山红也被这突如其来的消息震惊到了。
「绝对可靠,咱们的同志亲眼看见佟刚让人从大牢里抬了出来,眼珠子耷拉在眼眶外面,脖子上皮开肉绽,喉咙差点给掐断了」「一丈青呢?还活着吗?」「听说也是伤得不轻,具体情况还没来得及打探」「走!咱们回营地去!」映山红利落地合上笔记本发出啪的一声脆响,两人三钻两钻就消失在了山坳里。
而就在两人离开不久,一只鸽子扑啦啦从一片荆棘丛中飞向了油坊镇,接着一个鬼鬼祟祟的身影从荆棘中钻出,探头探脑地张望了几下顺着映山红消失的方向追了下去。
油坊镇外绵绵群山,茂密的山林与纵横的沟壑构成了一道道天然的屏障。
在一处最隐秘的山坳里搭着几间简陋的草棚,空地中央围坐着十几个衣衫破旧却,一个年轻姑娘正拿着一截木炭在石板上教他们认字。
这个年轻姑娘就是几天前从油坊镇逃出来的沈清荷。
这时她一身粗布裤褂,一头短发拢在耳后,脸上虽然还是难掩憔悴之色但双眼却是神光炯炯。
「打土豪,分田地」她一字一句地教着,这些游击队员们认认真真地学着。
他们当中有不少是出身在油坊镇,从前也不止一次观赏过镇上淫虐女囚的戏码。
但是如今的他们已经看破了土豪劣绅们麻痹人心的伎俩,当衣不蔽体的沈清荷归来时没有人对这个楚楚可怜的大小姐动歪心思,他们有的只是对这悲惨遭遇的感同身受。
也正是因此沈清荷才笃定这支队伍代表着国家的希望,所以她才强忍着全家被害的悲痛投身工作,只希望她的努力能够让这点星星之火早日照亮天下。
就在游击队员们专心致志地补习着文化课的时候,映山红给他们下达了集合令,「立即召回外出的战士,游击队全体进入战备状态,随时准备战斗!」映山红命令一到,游击队的战士们立刻忙碌了起来,沈清荷赶忙问道:「队长,佟刚那个混蛋打过来了吗?」映山红一双大眼睛闪烁着自信的光芒,说道:「不,是咱们要找他算账了。
这次是难得的好机会,说不定就能一举除了这个祸害」看着映山红信心满满的样子,沈清荷仿佛已经看到佟刚被五花大绑,跪在人群中接受审判的样子。
做完缝合手术的佟刚从病床上坐起了身子,虽然已经用过了止痛药,但那火辣辣的痛感却像是夏日蚊虫一般让人心烦意乱却又无可奈何。
厚重的绷带包裹着他的脖子和半张脸,让他感觉像是头上罩了一团乌云压得他喘不上气来。
一撇眼之间佟刚看到了玻璃窗上自己狼狈的倒影,心头立时涌起一股无名火,随手便抓起一个药瓶掷出去将玻璃砸了个粉碎。
「去通知全镇的士绅百姓,三天后我请大家吃烟酪肉」佟刚咬牙切齿地说着,一只独眼中闪烁着逼人的凶光。
一旁战战兢兢的副官打了个立正,便逃也似的跑去安排「烟酪肉」了。
「烟酪肉?我只听说过烟熏肉,这烟酪肉又是什么名堂?」任凤岐打量着手中那份匆匆写就的请柬问道。
送信的副官显得格外兴奋,眉飞色舞地向任凤岐解释道:「专员您不知道,这烟酪肉是我们油坊镇独有的一道名菜,不但味美绝伦而且是大补啊,吃一口神清气爽,吃上一块,病鬼都能下床。
这菜别的地方没有,就是在油坊镇轻易也是吃不到的。
首先这选料就十分讲究,必须得是年轻貌美的女人,不能是不经人事的雏儿,更不能是千人骑万人胯的破鞋。
没开发过的雏儿太干瘪,没多少汁水,若是开垦太过的妇人骚味又太重,都做不出上等的烟酪。
所以做这烟酪肉必须得是初经人事但食髓知味的少女,最好是天生的淫娃才合用……」那副官像个店小二一样喋喋不休地介绍着,一撇眼间却见到任凤岐脸上已然显出几分不耐。
副官赶忙赔笑道:「卑职嘴笨,不会说话。
我们团长说了,这一丈青正是做烟酪肉难得的材料,所以三天后就把她做成烟酪肉,一来请专员观赏民俗,二来也给全镇的军民士绅鼓舞士气,嘿嘿嘿……」任凤岐轻呷了一口杯中茶,暗想这一丈青废了佟刚一只眼睛将他得罪得不轻,若不让他出了这口气也说不过去。
想到这,任凤岐点了点头说道:「我知道了,这烟酪肉的事你要细心操办,只是不能放松警戒,这些日子咱们天天剿匪,也得防着土匪反扑」「是是是,还是专员见事明白,卑职一定叫兄弟们加强警戒,睡觉也睁着一只眼!」地牢里的一丈青早已被重新吊挂了起来,经过了半天的休养她已经恢复了一些气力。
她知道自己这次没能杀死佟刚必然会招致他疯狂的报复,却不知他要如何折磨自己才肯罢休。
正思量间,狱卒带了一个男人走了进来,那人挑着一副担子,上面放着热水、毛巾、剃刀等物,原来却是个剃头匠。
一丈青心里纳闷,难道这佟刚恼恨自己骗他,非要剪了自己的辫子不成?心里想着,嘴里就跟着骂了出来:「狗娘养的东西,叫个剃头匠来伺候姑奶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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