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为田舍郎 第493节(2/3)

李亨脸愈发沉，低声：“是。”

李隆基沉声：“多日前，听说你调拨戍卫闱的朔方军离京，救援史思明？”

李隆基冷冷：“留得有用之，方有无限可能，日着呢，气数此消彼，焉知他日顾青不会破绽被咱们抓住？与他拼个鱼死网破是愚者所为，殊为不智，实力不如人时，忍才是最重要的。”

“当前的大敌是顾青，待除掉了顾青，我们舍去的东西可以慢慢收回来，亨儿，这也是帝王之术。顾青若有屠龙技，你我亦当舍掉一切换得的鳞片，刀剑不伤，火不侵，如此方能在绝望中挣得一线生机。”

李亨躬：“请父皇赐教。”

李亨脸不禁苍白起来，喃喃：“果真天绝我大唐么？”

李亨脸渐渐缓和，：“孩儿懂了。”

李亨顿时冷汗潸潸，整个后背都凉了。

李隆基摇：“不，你不明白，至少在今日之前，你不明白，有的事你得很糟糕，糟糕得离丢掉江山只有一步之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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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势，大势所趋，大局可定。”

李隆基又：“最后，大肆封赏赐爵，必要之时，可许世家自立为国……”

李亨绝望地：“还有什么办法能制顾青？”

“是。”

李隆基中浮起几许苍凉之，叹：“是啊，你我就算再不肯承认，现实就是现实，现实就是，我李唐江山确实大势已去，人心向背了。”

李隆基缓缓：“唯今之计，必须舍！舍掉一切，只要能保皇位不失，一切皆可舍。首先，各大世家必须重新笼络，可许废除科考，朝廷取士只在世家中选取，其次，皇室宗亲若有未嫁之公主，全都许给各大世家弟，以联姻维系皇室与世家的关系……”

李亨脸愈发难看，：“说明顾青不但兵锋极盛，就连各大世家也见风使舵，投向了顾青那一方。”

李隆基叹：“那一次，对我李唐社稷来说，真的很凶险，江山朝堂倾颓，仅在顾青一念之间，而顾青，终究还是有几分顾忌，于是手留了……”

李亨抿了抿，：“是朕冲动了，以后不会了。”

“他已磨好了刀在等你，你却不不顾，果真调动朔方军迎刀而上，那一日若刘宏伯横心，索全歼朔方军，然后攻占皇，挟天以令诸侯，那时你当如何自？”

李亨垂：“然而，史思明所兵力是咱们诛除顾青最有力的臂助，史思明已死，各地藩镇节度使各怀异志，江山难真的改姓顾不成？”

李隆基捋须悠悠地：“顾青大婚那日，大唐各大世家弟纷纷登门贺，送贺礼的车从顾青的王府一直排到城门外，这说明了什么？”

李亨脸一变，李隆基却缓缓：“权力，官爵，钱财，联姻，包括未来朝堂的势力党系，为了保住李唐社稷，这些东西必须舍，以举国之力财力和权力，来换取各方的支持，如此方能孤立顾青，最终除掉他。”

李亨：“多谢父皇教诲，朕明白了。”

李隆基眯起了，又：“兵法有云，

李隆基叹：“你啊……终究不如顾青。顾青率军离京之前，令刘宏伯和李嗣业留守安城，他只带了安西军一半的兵力，将剩余的一半留在安城里，甚至连安西军最锐的陌刀营也留在安，顾青防的就是朔方军离京……”

盯着李亨后怕与沉织的脸，李隆基叹：“亨儿，那次你决定调动朔方军救援史思明，委实是过于急躁了，安西军没有趁机攻占太极，是你的运气，运气这事，可一而不可再，不要指望一次你的运气仍有这么好。”

李隆基叹：“朕还听说，那一日安西军的刘宏伯和李嗣业率军与朔方军对峙，而且闹得血溅门？”

话没说完，李隆基摇摇，苦笑：“史思明已死，藩镇不成气候，在安西军面前，藩镇勤王兵不可与敌。”

李亨忍不住：“各地藩镇兵已经……”

李隆基消沉地：“但有一息尚存，便须竭尽全力，否则你我无颜见列祖列宗。”

李亨重重：“都依父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