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过分了,回来都那么久了,也不知公主想他吗?就停下来和您说几句能怎样...”蕴儿一边帮她系着胸前的系带,一边眼圈红红道。
“上回公主的及笄礼,原本宫里就没人给公主主持,殿下说要在东宫办,奴婢还以为他会亲自到场呢,结果呢?人家傅大人、世子爷还好几个世家贵公子都知道给公主送来及笄礼了,他倒好,不来礼物也不备就算了,回头还将傅大人世子爷他们的礼给送回去!”
蕴儿一边恼忿地控诉一边系带子,结果把带子系成了死结打不开了。
豆蔻哭笑不得,忙让她去取剪子来将绳结剪掉。
豆蔻道:“其实,哥哥有备礼物...”
谢元祐那天有备礼物,一根骨钗,一根他在战场生死殊搏间,不忘抽空亲手一点点打磨的虎骨钗。
及笄那天,豆蔻满心地以为,哥哥会来参与她的及笄礼,毕竟他及冠当天,也首先在东宫里由她亲自给加冠的呀。
最后却只等来太子让人亲自到独孤山请来给她主持及笄礼的窦老夫人。
窦老夫人将豆蔻当作亲孙女般疼爱,由她主持,豆蔻自然是满心的欢喜。
可哥哥却一直都没来,等到她与窦老夫人吃完了饭聚完了话,送完老夫人出东宫,天边开始冒出星子,也不见他的踪影。
哥哥回来的这段时间一直对她故意疏冷,就连及笄礼他也不来了,豆蔻越想越委屈,一下子就冲到哥哥的寝殿,却发现,殿内燃着灯,原来哥哥早就回来了。
一怒之下,豆蔻避开魏舂他们,掀瓦从屋梁上跳下。
静静坐在岸边批改文书的哥哥却半点都不惊讶,也没有半点愧疚,就沉稳地坐在案边,连手边的动作都没停。
只是语调平淡地说了句:“都大姑娘了,怎么还揭瓦。”
豆蔻抹了把泪,蹭蹭蹭地走到他跟前,推开了搁在他案上的那些文书,自己躺倒在书案上。
她朝上躺着,交握着手在胸前,面上都是泪水,激动得胸膛起伏着:“既然哥哥那么喜欢批阅,那我就躺在这当你的文书!你总能瞧我一眼了吧??”
谢元祐悬在半空的朱砂笔,笔尖滴下一滴火红朱砂,落到了豆蔻的下唇,红色随着豆蔻因生气而起伏的唇而逐渐晕开,晕成了一抹姝艳魅惑的红,刺眼得很。
“啪!”地一声,朱砂笔杆被他用力拍到案上,笔杆被拍碎成渣。
可豆蔻吸着鼻子仍旧犟硬地躺着,美人眸水光潋滟,娇艳的脸上红扑扑的泛着泪,看上去真像一个惹人采撷的果子。
谢元祐和她对视着,她不让他,他也不让她。
“下去!”谢元祐腮边微鼓了鼓,听见咬合齿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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