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十二(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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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气恼得很，似乎膀大腰圆，像是惯了活，噼里啪啦劈盖脸扇了他几耳光，把他往榻上用力一搡，捡起床边一件披风裹着，兀自去了。

姜令望知有人在外监看，冷冷：“不起来了。”

从这日里，寒为他送的药里，除了益气补肾的补药，令人动的药，还有一味专治男人不举的壮药。

如是又是又是一旬，就连那壮药吞去，再换上最最饥渴的女，也无法激起他半动静。

他听见屏风后，那名叫寒的绝少年雌雄莫辨的声音：“既然真的没用了，那也不必留着了。二公，你说呢？”

二公十分捧场，一拍手，笑着接：“那就阉了吧。”

姜令望登时大怒，脸涨得通红：“……你们谁敢！”

那架屏风挪开了，幽幽的烛火，有两三个人。正撞他里的两个少年，一站一坐。坐着的那个，竟是他的外甥。

他一时火上心，不顾衣衫不整，只想着活撕了他。

到底是虚亏，秋分一只手便镇压住了他的挣扎——就算是完好无缺，又如何抵得过镇抚司锤炼来的手，只能徒劳地在榻上扭动，好似一只被人住了要害的，张牙舞爪的螃蟹。

“对了，姜大人，还有一件事儿忘了告诉您。”镜郎笑盈盈的，着一缕报复的快意，“您日日夜夜得快活的时候，却有人在你房中听脚呢。”

姜令望到底是疲乏至极，反应也慢了许多，愣了一愣，方才转过念，煞白，声音里带了几分颤抖：“……你…你是说，你竟然…”

寒笑：“一共十九个晚上，四十个女人，您真是好艳福，窑里的牌儿，都接不到这么多好恩客。”

镜郎笑盈盈：“一次不少，一场不落，您的好姜令闻，就在一帘之外，我特意让人了她的嘴，以免扰了你们的兴致，也怕她羞愤加，咬自杀，又摁着她，不让逃走，保证她把每一句，每一句好爹爹好郎君的浪叫，都听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姜令望目眦裂，尖叫：“你……小小年纪，你怎么这么恶毒！你好毒啊！”

“我毒？姜大人，您是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灯啊。我再毒，也没有纵着自己亲去毒杀发妻，事发后又勾结民想杀了我，你为了姜令闻和那孽，真是什么事儿都敢。”

外门扉轻轻一扣，寒推开了门，对拎着箱笼的来人轻轻颔首。

镜郎施施然起，宽：“别害怕，他们找来的是里的老手，手艺好得很，开了蚕室，也能好好儿地活去，我和寒会保守秘密，不让八姨晓得，你们呐，还是装聋作哑，天造地设，一对恩的好夫妻。”

“对了，姜夫人呢？”

寒：“就在隔呢。”

“把她带过来，好久没见了，又是大事儿，得让她好好安安她的宝贝。”

一个五大绑的影被几人合力拎了过来，就地一撂，她唔唔地惶恐叫着，在地上陀螺似的打。

腰硕，满脸油光，胖得有些变形，一不合适的破烂衣裳，襟白的胖，中又满是惊惧与怨毒之，哪里还有半从前的从容清丽？

弟俩一对上，都是一震。

姜氏疯狂地挣扎起来，想要蜷缩成一团，避开姜令望的惊恐目光，旁人却不这许多，拖着她的衣领，如拽死狗一般将她拖着，绑在了姜令望正前方的上。

那积年的老手听不见满室的惨叫，慢慢悠悠地打开了藤箱，一把一把地往外取雪亮刀。

“唔唔……唔！！！”

“啊——啊！你杀了我，你杀了我！啊——”

“开什么玩笑，私杀朝廷命官，还是我姨母的夫君，我哪儿有这么大胆？”镜郎亲切地笑了一笑，抬起脚来就往外走，“您放心，等我回京城的时候，我就把您也捎带上，直禁，到舅舅面前，我们好好说说。”

“哦，对了，还有你们的儿，我的好表哥，我可没有亏待他。”镜郎半边已了屋门，蓦然转，搭着门扉，笑盈盈，“好吃好喝，好酒好菜地供着，魁娘请来陪着，还日日熬了补药，就怕他犯了病，英年早逝……可惜，不知怎么的，他竟以为我要害他，不喝药也就罢了，竟然偷偷跑了去……”

“——一脚踏空，摔了山崖，倒是命大，没死，只可惜腰椎往，骨全都碎了，这么淅淅沥沥，淋淋漓漓地淌着血，我就让他在隔房里养伤，我想着，离父母近一些，也算有个安，哎，忘了提醒你们，怎么能吵得这么大声，让表哥听见了可怎么好？”

一个矮小的女孩低眉顺，拎着一盏白纸灯笼快步走来，在门停住了步伐。

“公，先生，就在一刻之前，姜公咽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