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2章 第三百三十七日（1）Deadline(2/2)

唐跃握了握拳，慢慢地呼。

“这条路走去没有希望，你只能在荒原上默默等死，你会因为氧气耗尽而痛苦地窒息死亡，你明白么？”老猫看到唐跃仿佛开始动摇了，它往前靠了一步，抓住唐跃的手，“我不想看到你那么痛苦，更不想把你的尸运回去。”

只要他踏这一步，那么他就再也无法回了，剩余资将无法支撑他返回昆仑站，他只能一条路走到黑。

十公里。”

唐跃惊了一，立即明白了这条线是什么意思。

死线。

“？”

“这说明我们的尝试卓有成效，我们今天一共前了四十公里。”老猫朝着火星车努了努嘴，他们在火星浪狗的车上挂满了太能电池板，同时把行速度大幅度放慢，一边前一边充电，以延每日的行距离。

这是deadline。

唐跃不说话。

老猫一愣。

“多谢你的照顾，老猫。”唐跃把老猫的爪扒开，“可我只是。”

“我们还有足够的生存资，有足够的，足够的淡，足够的电力，你回去了能过得很滋很舒服，昆仑站里的植们还在等你照顾……”

“我只是个沿着惯往前的，你见过这样的会拐弯会回么？”唐跃往前踏了一步，接着又踏了一步，跨过了那条线，然后一步一步地往前走。

这里是中，是行总路程的中，也是资消耗的中，只要唐跃现在说一声我后悔了不想去了，那么老猫立就开着火星浪狗转回去，他们一起回到昆仑站过吃吃喝喝的日，不再什么信封，也不什么坐标，让它们都见鬼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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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猫望着那个年轻男人逐渐远去的背影，忽然明白，唐跃或许从来就不在乎那封信的真实，也不在乎自己能否打赢官司地球是否能全复原，他只是在一步一步地，定而决绝地走向自己的末路和死亡。

事实证明老猫和唐跃的计算是准确的，火星浪狗蓄电池充放电速度达到了一个微妙的平衡，蓄电池的耗电速度显著降低，尽火星车的行走速度如今慢得像爬，但每日的前总距离延了。

“唐跃，回去吧，忘掉那封见鬼的信。”老猫低声说，“你不去也不会有人怪你，你不必对任何人负责，不要再等戈多了，戈多是等不到的。”

“这么快就到了？”

这是唐跃可以反悔的最后期限，这条线距离目标地一百四十公里，距离昆仑站一百四十公里，它是发与目的地连线的居中。

“唐跃……现在后悔还来得及。”老猫转过来，“在这里转回去，我们的剩余资和补给还能支撑到抵达昆仑站，一旦我们跨过这条线，就再也不可能回了。”

“我像风一样自由。”唐跃走着走着张开双臂，朝着天空声喊，“我的灵魂像风一样自由。”

唐跃站在老猫边，看着脚底浅浅的沟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