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沉默一阵,语调依然没什么起伏:“回去什么......以后有了后妈,就会有后爹的。”
沉默再沉默,周从嘉艰难开:“和和......”
“对不起,爸爸,我不该那么说的。还好我已经大了,学校给的工资不多,但已足够我生活。你知的,我没什么消费望——”
“你是不是怨我——”
“死生有命,富贵在天。天如此,怨不了谁,何况——”
“周政和!”
“怎么,难你心里有愧......还是有悔?”
沉默再沉默,听筒只剩周政和走路的息声。
“我的生活汇报完了,爸,你呢?你的工作和生活有什么展吗?”
“一切照旧。”
“是吗......没任何步?”
“可能又要升了。”
“哦,恭喜恭喜,那生活上呢?”
“生活上没变,就是觉自己变老了许多。”
“没事,再找个人伺候你就好了。”
周从嘉又陷了沉默,他一时难以分辨,这到底是周政和一贯的怪气,还是对他充满怨恨的嘲讽。
周政和大概以为陈佳辰走后,周从嘉伤心个一年半载别人才会撮合第二。可她到底一直呆在象牙塔里,想象不人的限有多低。
其实早在陈佳辰确诊后,有人就已经积极为周从嘉张罗对象了。尤其是陈佳辰国治病后,送上门的女人络绎不绝:有同僚介绍的,有大老板贡的,有自己上赶的......
人还没死呢,还吊着几气,不少人就已经斗得破血。一个个嘴上羡慕着伉俪,心里却不得位早空来。
这些暗面周从嘉很少讲与周政和听,但他不得不承认女儿说得没错,他不可能为陈佳辰守一辈的。
自从丧偶后,周从嘉的日也不好过,除了生活上不习惯,更多的是心灵的孤单。
他对女儿再也没了往日的威严,竟然生好几分可怜:“和和,我与你妈只有你一个孩,她走了,你又离家那么远,逢年过节爸爸一个人孤零零的......唉,我知我不是个好丈夫、好父亲,我......”
“没关系的爸爸,您正值壮年,肯定还有机会学习怎么一个好丈夫、好父亲的。希望您以后的新太太能命百岁,别落个同我妈一样的结局。”
落寞的话语并未换来女儿的同,反而得到诛心之论,电话那的周从嘉叹一声:“你还是恨我啊......”
电话这陷沉默,周政和停了脚步,抬望了望天空。天似乎要亮了,满天繁星正在失去光芒。
“爸爸,在我很小的时候,你曾经告诉过我,我们会创造一个好的世界,一个人人平等的世界。”周政和一气,再缓缓吐:“爸爸,你说的那个世界真的存在吗?那个世界,也对弱者这么不友好吗?”
天资聪颖的周政和打小就有烈的“社达”倾向,周从嘉没少对她的思想行纠正。然而他们这类人的存在就已有意无意地挤压了弱者的生存空间,心脆弱如陈佳辰,承受不住,自然而然就被淘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