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望的中年人(3/4)

的不行，自知之明还是有的。我能力普通资质平庸，清楚自己几斤几两，所以从来不奢望能改变什么。而你不一样，你天资聪颖，走的是英路线，你勤奋你努力，你有能力改变他人改变这个世界，你们这样的人有弥赛亚结一儿也不奇怪，而且——”

“怎么就弥赛亚结了？我可没兴趣当救世主，不要学个新词就往人上。”再次打断女人的话，周从嘉的指尖敲击桌面：“不要把传教活动与我们的伟大事业相提并论，完全不是一回事儿，懂了吗？”

“伟大事业？”陈佳辰冷笑一声：“是指以权谋私贪污腐败的伟大事业吗？我以为我够有钱了，没想到还排不上号呢！”

周从嘉实在难以回答如此尖锐的问题，他沉默片刻，嗓音有些嘶哑：“这个问题太复杂了，几句话说不清的……很多事，不是我想怎样就能怎样的。”

察觉到男人绪低落，陈佳辰不免懊恼自己太过激动了，她也压低嗓音，缓缓说：“是啊，人本就是贪婪的，望是永远填不满的。指望规则与制度来约束人，无异于痴人说梦……很多事，不是人力所能够改变的……你又何苦执着于此呢？费尽心机，最后还不是一场空，何必呢？”

周从嘉并不完全认同女人的话，他轻声反驳：“你太虚无了，这样、不好。”

“虚无吗？”陈佳辰耸耸肩，不以为然：“你别以为我整日躲屋里，就真对外界一无所知……我都懂的，你们玩的就是你死我活的游戏。人与人之间斗来斗去，真就那么有意思？算盘打得再好又如何，你是个聪明人，焉能不知有句老话：机关算尽太聪明，反误了卿卿命！”

越说越激动，陈佳辰差儿把碗打翻。一阵手忙脚直至勺掉落咣当一声，女人才猛地跌回椅里，颓然：“这个理，我小小年纪就明白！你知的，我那个短命的舅舅，当年举全家之力为他铺路，上上都打好了，瞅着要平步青云，谁知他就那么不明不白的死了，我外婆伤心过度也早早离世了……你说，算得再妙，有用吗？连小命都保不住。”

周从嘉不止一次听女人提到家族秘幸，不过他并不了解那桩陈年旧案，更不清楚陈佳辰舅舅的死因，只知方正德费尽心力扶植的儿折了后，方家元气大伤，虽不至于一蹶不振，但还是被着远离了权力中心。

见周从嘉不接话，陈佳辰抓着他的手臂，终究还是喊了心的恐惧：“你能保证永远不栽跟吗？你能确保、每、一、次、都不会站错队吗？你得罪太多人，如果这次翻车了，我还有活路么……我是不是只能像小兰儿一样、去死？我不想死啊！”

“什么死不死的！你又从哪里听来的风言风语，杞人忧天，无聊。”周从嘉不听死啊活啊的话，他拨开女人掐胳膊的手，厉声喝止。

陈佳辰的指又扒住男人的手臂不放，绝望得摆摆，哭无泪：“你就同我说实话吧，你与杜康之，这次到底谁上？你手已经去俩了，还有俩留置中，一个岂不——唉！我就说贝贝不会无缘无故来找我，请教婚姻只怕是个幌，还劝我不要学小兰儿寻死，她一定是听到了什么风声！难你京中的靠山也要倒台了吗？你说啊，你说啊！你给个准信儿，我现在上联系人清空海外的资产，来得及么？”

“你那钱，你家那些破事，本不是重，明白吗？”周从嘉快被陈佳辰故作的话语整笑了，他用指尖了女人的手腕嘲：“想用你时，你一黑也没什么大不了；想整你时，怎么着都会给你找麻烦的，没有把柄也得给你制造把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