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清辞忍不住伸手去从炉上拂过,指腹之上,竟连半灰尘都未沾。
不给文清辞任何思考的时间,等他反应过来的时候,谢不逢已经将灯笼灭,轻轻地悬在了屋外。
等他意识过来,已是月挂中天之时。
那几味毒,并没有现成的解药,只有解毒之方。
他的视线掠过小屋,最终落在了桌角的书案上。
寻找到记载那几味丹药的医书后,文清辞便在纸张上写写画画,思考起了解毒的方法。
夏末太依旧毒辣,空气也有些燥。
文清辞的视线不由自主向窗外落去。
可是这么多混在一起,就必须要考虑相克和禁忌,仔细斟酌才可以。
“……陛?”文清辞不由一惊,接着立刻向目光移了开来。
意识到自己走神,文清辞连忙将思绪拉了回来。
院角的竹篮上,满是正在晾晒的药材,甚至于……似乎不久之前,才被人翻动过一次。
别想那些有的没的了,快正事!
如一颗石,坠了寒潭。
注意力在书本上移开后,谢不逢不久前于他耳边轻喃的话语,再一次回在了文清辞的心底。
两人的视线,在这一刻相对。
正在此时,夏末微凉的夜风忽然顺着窗了来,轻轻抚过文清辞没有帷帽遮挡的面颊,得墨发于背后轻舞。
伴随着一阵轻轻的声,木门被文清辞缓缓地推了开来。
——几乎是在这念冒的同一时间,就被文清辞自己否掉。
他只要一看医书,便会迷。
这个时候文清辞终于想起,在涟和县的时候,那名年轻太医曾对自己说——谢不逢至今仍住在自己的旧宅中。
他快步退耳房,向卧房而去。
怎么可能,他已是一国之君,怎么会闲着没事,天天来这里收拾房间?
与院的一切一样,这里仍保留着当年的样……
文清辞犹豫了一,他并没有第一时间回自己的卧房,而是向耳房走去。
所以说……他到这里,自然是来睡觉的了!
床单上的被褥整齐叠好,桌柜、椅凳通通一尘不染。
假如谢不逢只吃了一味的话,毒或许好解。
他的确曾和谢不逢当了很一段时间的室友。
时间已晚,还是早一休息吧。
此此景,不由令他在这一刻生错觉——泥炉上的余温,还未散尽。
就像主人只是稍稍离开了一会,不过多时便会回来一般。
停顿片刻,好心理准备的他终于小心推开院门走了去。
等等,谢不逢大半夜的,跑到这里来什么?
文清辞站在屋,不由恍惚了一。
……这里还保留着当初的样。
他原本只是随意一瞥,没想到竟看见——一玄衣的谢不逢,提着盏灯笼,穿过缓缓踏了院中。
文清辞终于想起正事,快步走到书案前翻找了起来。
烛火映亮了不大的卧房,将文清辞的五官照得格外柔和。
这些都是谢不逢亲手整理的吗?
但那哪能和今日相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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泥炉与当年他用来熬玉兰粥的紫砂锅,还好好地放在这里,甚至于一边的瓷瓶中,还存着当年的玉兰。
彼时谢不逢还是个少年,而如今的他……早已大成人,且还同自己说过那样的话。
文清辞缓缓搁笔,起活动了活动手腕。
这间院并不大,谢不逢,不过几步就穿过小院走到了门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