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两句寒暄之后,唐远游便告辞回缀锦楼去,端王竟不自觉松了气,谁知何明德又站了起来,亲自把人送了去。
看着二人并肩离开,端王握了袖中的手。
院中。
“如何?”
唐远游低声:“端王伤的太厉害,只能从计议。我倒是可以些药膏,先让端王用起来。”
也只能如此,不能着急。
何明德:“需要什么药材,尽吩咐一泓,若是有人问起,只说是……说是给我的药吧。”
唐远游应了,忽然笑:“这也不算是假话了。”
“嗯?”
“端王的药膏我还要斟酌一番,倒是侯爷的确实是需要调理。”
嗯?
何明德的云淡风轻忽然间都裂掉了。
“侯爷从前连丛,亏空了,自己也知吧,不趁着年轻养回去,是打算三十岁便鸣金收兵么?”
何明德:……
何明德压低了声音:“可是前些日太医开了方,已经好了。”
唐大夫背着手,嗤笑:“太医又不到你三十岁后,你若是想要这好,我能给你开个方,夜御十……”
“好了……”何明德连连摆手,拦了后半截的话,“多谢了。”
这一天天的,都叫什么事啊。
又要开始喝中药,倦了,不然还是废着吧。
到了卯时,太果真是上门来了,还带来了一车的好东西,什么东珠、鲛人纱、玉雕瓷、珊瑚香珠、各不一而足。虽说与端王送去的东西比起来不值一提,不过也算是回血了。
见兄来了,端王这才停了公务,迎了去。
太见他勤勉,既是欣喜又是心疼,温和地责备:“年初一连父皇都封笔,你还忙什么?”
“我从前哪一日不是歇着,”端王也如往常一般,对兄笑,“不过是想到将士们为我大晏戎一生,如今归来,我不敢不尽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