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阵痛停歇,伊然终于忍不住,脑袋一歪,靠在孟逸昌的胳膊上,放声痛哭着。孟逸昌无助地抱着他,吻着他的额角,除了几句毫无用的安以外,也说不什么话来。
“阿然,再持一会儿,为了宝宝,现在还是要持,调整一呼。”孟逸昌亲了亲他咬伤来的嘴角,声音也在发着颤,“乖,要先保存力,一会儿就好。”
他抬看向孟逸昌,中失去了所有光芒,“天亮了吗……”
“呼,阿然,呼。”孟逸昌慌忙去他的泪。
前半夜,他们都只睡了三四个小时,伊然中途也没有。此时的伊然,已被疼痛折磨得疲惫不堪,神志半涣散,甚至不知自己是
在伊然耳中,孟逸昌的声音已了那一阵浪之中,什么也听不清了。
“我……我不行……”伊然的汗腌渍着双,泪了嘴中,苦涩得令他阵阵反胃。但没有什么能比得过腰以的觉,甚至在阵痛停时,麻木和酸胀都让他倍煎熬。
“不要走!”伊然猛地大叫一声,惹得孟逸昌上跑回他边,“一会儿又会疼的……”伊然小声啜泣着,扭动着,想要埋孟逸昌怀里,“不要走,我不想一个人。”
孟逸昌隔着扶手抱住他,再也说不任何话,随他一同泪。
孟逸昌将伊然放回到床上,这才发现,伊然刚才一直揪着自己上的衣服,怎么洗都不会变形的平价衬衫,此时被他扯开了线。
伊然没有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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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一次阵痛来之前,不过十来分钟,他就睡着了。他刚刚看见那片草原,像浪一般的风骤然刮起,刀片一样锋利的草叶就朝他飞来,扎在他上。
伊然先是,然后又摇,了一孟逸昌递到嘴边的温,抬看他,“多时间?”
孟逸昌再看一手机,“两分五秒,很不错。”他凝望着伊然,微笑中带着竭力隐藏的担忧,“还能支持吗?”
孟逸昌将他稍微抱起,令他重新平躺来,用巾给他了面,“觉怎么样,有效果吗?要不要吃东西?”
“还没有。”孟逸昌将他扶起些许,使劲咬着后牙槽,迫自己冷静,绕到伊然间,稍微一探,发现展比想象中好,差不多可以产房了,“我去喊他们过来。”
伊然的僵着,睫轻颤几,角落更多泪珠。他觉得腹底如磐石,仿佛随时都要炸裂开来,将他的五脏六腑都扯得粉碎。
一波阵痛很快就来了,伊然嗓已哑,喊不声音来,只闷在孟逸昌的怀抱之中,僵而不住搐着。孟逸昌再次看向手机,阵痛间隔时间已经很短了,度也已达标,他上了调用,吻在伊然的耳畔,“可以了,可以去了,我们很快就能见到宝宝了。”
孟逸昌手足无措地站了起来,看着他默默忍受,明知自己什么也不了,仍是掰开了伊然的手,握在自己掌心之中。
“呃——”伊然猛地,泪涌和睁的动作几乎同步。他伸手抓在床边的扶手上,纤细的手背上青暴起。他张大了嘴却难以呼,连气的动作都在加剧着疼痛。
他真的很想说受不了了,他想摇大哭,想对孟逸昌说他要放弃,但他心里知,这是一场必经的磨难。既然他选择了要带这个新生命到世界上,那这便是他要独自爬过的泥泞和针山,是没有退路、没有目的地、没有后悔机会的远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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