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雯的手机号发你了,她给我发消息叨咕半天了。”
挡风玻璃再度映前方车尾灯的光。
或许傅修衍说这些话是为了缓解她心中的躁意。
榆尔转
梁廷衡的声音接着传:“当然了,我没有说你这样不好,学习是好事儿,陆哥参加的竞赛比我们自个儿家里报的课程班都多。”
引擎发动。
梁廷衡的话语很隐晦,榆尔隐约明白了他的意思。
榆尔沉默了。
......
“想什么呢?”
堵了近十五分钟了,没动多少。
“那就行,没啥事儿了,次再聊。”
即便国际学校的课程相比起普通中的课程更加多元化。
用梁廷衡的话说,这几个哥们儿的未来不靠学习。
说是为了糊父母吧,一到考试,稍稍请个老师补补课,最后基本上都是轻轻松松全A到手。
“只是...你大哥没有跟你说些什么吗?”
担心个。
无论怎么看,当并不是谈论这件事的好时机。
对面又沉默了。
车像被困在无形的牢笼里,前方的红尾灯一盏接着一盏亮起,漫地延伸雾蒙蒙的北京夜中。
仔细一想,人没说错。
梁廷衡:“我知,本来没想现在跟你说。”
榆尔摇摇:“没什么”
榆尔:“你现在跟我讲这些话是什么用意?你的目的是什么?”
榆尔几乎是条件反的想往后缩,却被座椅束住了动作。
榆尔忽然有些想笑。
蓝牙耳机一时间没有声音传。
榆尔缓缓抬起,侧眸,再次看向了窗外。
榆尔来北京,正好满两个月。
这群少爷们平时一个比一个玩,他们学习的重从不在学校。
正看着,耳垂上传来温的。
说难听,就是混吃等死的富贵。
——傅渊倾靠近了她。
但确实是有效。
两个月前,她是为了不起学费发愁的中生。
耸的国贸叁期大厦现在榆尔中,玻璃幕墙反着橘红的灯火,与桥的车相辉映。
她确实是无趣一人。
一分钟后,榆尔终于开,说了句好。
偶有几个全红的,全是压儿不学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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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者之间,异曲同工之妙。
二人之间的距离骤然拉近,车空间变得闭仄,空气在这刹那间凝滞。
她大哥说,十年前左右,国贸二期层才刚刚竣工,商圈仍在建设中。
......
或许这些话梁廷衡早就想说了,不过是为了那姑娘先跟自己提个醒。
国贸桥周围的建筑群在夜幕层层迭迭,世贸天阶的大屏从车窗右侧一闪而过。
“说真的,虽然...确实现在跟妹妹你说的时机不太对。”梁廷衡的声音透着罕见的认真,“我估摸着今儿聚在一起的,毕业后,待在国的超不过两个。”
电话挂断了。
傅渊的指腹落在她的耳垂上,不轻不重的了。
“二哥,我们回家吧。”榆尔轻声说。
到如今繁华的CBD,不过十年。
“妹妹,用不着那么拼。”
其实除过梁廷衡,还没有人跟她说过这些话,包括傅修衍。
对方没有什么格的动作。
再听见对面开时,梁廷衡又恢复了以往乐呵的语调,“那就先谢谢妹妹了。”
“我喜季雯的,会陪她的。”
这里曾是老一辈北京人中的大北窑,也是如今的国贸。
奥迪R8开始继续向前,向前。
榆尔明白了。
看着窗外的夜景,榆尔忽然想起之前傅修衍带她几次前来国贸购时跟她说过的话。
傅渊抬起腕骨,动作从容,摘了榆尔耳朵上的蓝牙耳机。
过于草率。
愁个鬼啊,有钱不愁吃穿,能得起学费不就够了吗?
榆尔低着,听着蓝牙耳机的声音归于安静。
光线照在车窗玻璃上,霓虹的光圈时明时暗,却始终停不窗外拥堵的车影。
两个月后,她是为了有钱权贵阶层过得太好而依旧发愁的“私生女”。
可那又怎样,家境摆在那,只要不法律红线,这辈都能安安稳稳混吃等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