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斐瑞家,趁他还没有下班,雪莉翻找着他的杂物,希望找到更多有关他老婆的资料。结果在一个存放于衣柜底的铁盒中,她发现了很多情信,都是别的男人写给斐瑞太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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斐瑞向爱德华完成例行报告以后,并没有直接回家,而是四周蹓躂一番,以排解闷气。
他的心情很灰暗。这几天他都在翻来覆去的想着雪莉的话。雪莉跟爱德华的脑袋跟常人不一样,他们都十分注重逻辑和理性,也不喜欢做徒劳无功的事。雪莉主张她深爱的尚恩留在妻子身边,自己退出这段关係,其实只是不想尚恩为了她而背负不负责任和不道德的污名,自作主张的替尚恩做了个看上去「更明智」的决定。当年爱德华极有可能因为同样原因,才将错就错让斐瑞跟伊莉莎白结婚,他根本由始至终都无意履行假结婚这一套,他是衷心的希望斐瑞跟伊莉莎白有结果。
斐瑞真是天下间最大的笨蛋。在爱德华同性恋爸爸意外身亡的阴影下,还提出要跟前女友结婚的计划,试问爱德华还剩下什么选择呢?以他强烈的自尊心和一向的自傲,难道真的要屈就做一个有妇之夫的秘密情夫?
身份、地位、名份这些东西,对十七岁的斐瑞来说是毫无概念的。但对莫法特家的孩子来说就不同了,特别是自幼家教甚严的莫法特家长子,想来自懂事始他就开始学习什么是体面的生活,什么是恰当的社交礼仪。爱德华一定很早就明白了这一套于大人间运行的社会规则,所以他知道斐瑞的异想天开是无法实行的,他知道斐瑞跟伊莉莎白迟早有天会成为真正的夫妻。
而爱德华是对的。斐瑞最后真的跟伊莉莎白成为了真正的夫妻,儘管是一对感情不睦的夫妻。
爱德华是对的。斐瑞甚至让他见证了自己跟伊莉莎白的房事,就在上一个圣诞。他自己证明了爱德华是对的,还把证据展现在他眼前。
斐瑞想为自己辩解:想说要不是爱德华离开了,他是不会动摇的;要不是爱德华订婚了,他是不会跟伊莉莎白再做任何苟且之事的。他想说,他由始至终只爱爱德华一个,所以他跟伊莉莎白的婚姻失败了,因为他根本没有爱过她。
但他知道自己做过的事情无法抵赖——他就是成为了伊莉莎白名副其实的丈夫,甚至曾打算跟她生儿育女。
也许爱德华一直都是对的。斐瑞就是个懦夫,很容易就屈服在世俗之下。跟一个女人在一起容易一点,他就去做了,他就卑鄙地背弃了爱德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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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咳!」当斐瑞下班回来,雪莉决定跟他谈一谈。
「怎么了?」斐瑞正解着领带,一脸不明所以。
「你老婆背着你偷汉子,还不止一个,是一个接着一个。」
斐瑞瞬间脸色大变,连声音也变了:「这似乎不关你的事?」
「她根本不是到乡下去避难,她是跟汉子跑了。」
斐瑞无力地坐下,伸手抹了把脸。
「你们的婚姻一开始就有问题。」
「都是我的错。」斐瑞颓靡地承认。「是我不够爱她。女人在自己男人身上得不到爱,只能往别的男人身上寻找了。」
「首先出现第三者的是你,打从你们结婚以前,那个第三者就一直存在——或者说,你妻子才是那个后加进来的第三者,你原来跟另一个人相爱。」
斐瑞颓然地看了看雪莉,不想承认也无法否认,只是一脸疲累。
「是爱德华。」雪莉神色自若地宣佈。
斐瑞苦恼地抱着头,没有望向雪莉,也没有作出任何回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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