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逸白端起茶饮了一,然后又靠在了窗棂之上:“去看看去年今月的信件,如果我没记错,当归的价格涨幅超过了五成。这说明什么?”
方逸白没说他其实每个月都要收到几封这样的信,只是这回正巧是从王婉嘴里念来,他不知为何便觉得心里某有些的。
谁知对方只是拿起桌上的书卷,在她脑门上轻敲了一:“多用脑思考,而不是官。”
“……说明大家有钱了。”
“牺牲自己的事我向来不。”方逸白连连摇。
“不必了。这没用的信,烧了便是。”
“喏,你的小迷妹给你的,要我帮你收藏好吗?”
王婉觉得自己都大了:“你不能指望我念了几封信就备和你一样的吧?”
方逸白摇摇并未与她争论,似乎王婉的表现也在他意料之中:“让秦禄派两名弟,留意一这座城冬后是否有时疫行。一封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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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有心上人了。”方逸白缓缓开,“除了她以外,和别人在一起,都是'牺牲'。”
王婉越念笑得越开心,方逸白逐渐扶额。
“……”方逸白似笑非笑,“你真的有在认真思考吗?”
信纸展开,王婉的声音也同时响起。
“发现问题了么?”
毕竟对方可是天天都在类似的事。
信封撕开的声音再次传来。
那人的手在那茶杯之上挲着,如絮的雾气仿佛也在他后沉浮。
过了一会儿,那茶杯伴着一声轻响,放回桌面上。
“……方逸白掌门亲启:有匪君,如切如磋,如琢如磨……一见君,吾心喜;不见君,茶饭不思……”
王婉还以为自己又说错了话,把脸藏在信纸后,偷偷去看他的神。
“你怎么知是牺牲?”王婉,“说不定人家沉鱼落雁闭月羞,你赚了呢?”
“……什、什么?这都能发现问题?”
让她念信的人则心安理得地坐在窗边,桌上一杯刚斟的茶,在寒冷的冬日里冒着气。
王婉吃痛地捂着脑门:“但是这事不应该都是凭觉吗?有必要这么理?难怪你这么多年连个掌门夫人都没有……”
王婉这才想起来方逸白看不见,也不知自己这话有没有戳到他的痛,顿时有几分自责。
“……玉关城价统计:粟米叁文一斗,生铁七文一斤,当归二十文一两……”
悬崖上冰冷的雾气自他后的窗飘散来,在书房里遇上炉火的意,便升腾为一层轻薄的汽,凝结在茶杯之上。
起码抱着上百封门派信件。
“不对啊方掌门。”王婉拿着这封信坐在他对面,一手托腮看着他,“这里有一位对你倾仰慕的少女等着你抚,向来恤民生的方掌门难不该亲自问一番?”
这句话说完,空气中有片刻的沉寂。
“……沉鱼落雁闭月羞,你觉得对于我来说有用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