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6节(2/4)

面对面坐，边吃边说。

关于迁都的打算，皇帝对阿四并无隐瞒：“鼎都人以百万计, 嚼用所需的米粮木炭实难供给, 不说远，单单太极中也有人不果腹。且城中用靡费, 一面以井供, 一面打排污, 大多井已然是咸了。而城外状况如何, 阿四应当也看见了。这是原因之一。”

大周经过百来年的科举，吏有数千人排队等着步官场，仔细想来，这些个人能文能武却怀才不遇，也是隐患。

城中用已经被污染了……阿四是回听说这件事。只有天知人类所产生的污里会包什么奇怪的东西。

阿四心底默默的腹诽不为人知，上记得给同族姊妹们说好话：“见到了, 姊妹们都勤勉非常，夜以继日地勤学苦练。”

阿四生之前宗庙就存在了，其中的宗女要么是家中母亲嗅暗藏意味，千叮咛万嘱咐后送来的，要么就是家中弃，视为质送到鼎都来的。

阿四面对母亲时总能拿百分的信任，说话分外坦：“但是人人都将这样的不平视为天经地义，那就很不应该了。即便寻常农人几乎不可能影响到王公贵族的奢靡生活，位者也必须心有敬畏。人终有一死，皇也有夭折者，布衣也有百岁，这是天底最平等的事。千百年前，任谁能想到大秦崩溃的第一步，来自于两个小小农民呢？”所以，力所能及地向公平努力是相当重要的事。

无论是哪理由，都意味着被送来的宗女没有不学无术的空间和自由，亲王之、郡王之、国公之……通通一视同仁，她们必须拼尽全力地获得宗庙师傅们的认可。

阿四端着汤碗一气喝了小半碗：“来之不易，确实该珍惜。”

阿四嘿然无语，将饭碗里剩的碧梗米饭用鱼汤泡了，埋吃完。腹中七八分饱，脑中思绪也清明了些，她：“更加珍惜是有的，这碗汤中包了更多人的心血。我是阿娘的女儿，生来就吃用天最好的东西，每日睁开只需要考虑吃喝玩乐，无需有心吃穿住行。若说我能放锦衣玉的生活，甘心农家的女儿天不亮就门劳、落山归家，此等公平，我尚且有两分自知之明，我肯定是不到的。”

果然，皇帝心里也不认为宗庙里的宗女们是“巫女”，都是关在学校里的可怜学啊。

人拆鱼放在瓷碟中，皇帝夹过吃，悠悠笑：“阿四认为科举选的官吏全都是可用之才？弘文馆、国学、太学以辈官职不同分别录用不同生员，教的学生也良莠不齐，官依靠门荫在朝中总能有一席之地，士及第后却在吏铨选蹉跎人生的人不在少数。宗室生来富贵，又不像世家受家族羁绊，还有着同姓同宗的忠诚，而且都是女人……细细数来，我几乎没有理由不任用她们。至于平均……阿四知这锅鱼汤是专人往山间运的泉后，有没有觉得汤更加味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