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5节(2/4)

皇帝登基至今十四年，政外与前朝多有不同，于礼、法上，更是大刀阔斧地革新。但这份，却不会被所有人领受。圣上擢用寒门士，偏好任用女人，每一步动向都是在旧世家上挖。大动刀斧不但疼，还会留伤，而这伤可能会结痂，也可能成为脓包。皇帝有心主动挑破脓包，以求早日治愈，故而鼎都事并不令人意外。

孟予毫无起伏波动的话清晰地在阿四的耳边炸开：“鼎都或有一事，圣上早有预料，也与左相嘱咐过。楚王、宋王皆有所。殿, 应当也是知人吧。”

此刻，太眉宇间的平和褪，浮两分凛然：“唯独阿四不该牵涉来，你们和她说的太多了。”

阿四最后的一瞌睡也无影无踪，自知演技不好, 在床榻间翻，面侧卧，以免伺候的人看见神。

太收拢手掌，拭去阿四睫泪痕，：“我生母的妹妹，将她的阿姊视为不可或缺的依靠和支，她永远地沉眠在阿姊的死亡中，对我和同胞弟弟屋及乌、又恶其余胥。一面认为我们是她阿姊的延续，一面认为我们夺走了她阿姊的命。她无数次反反复复地要求我们活去，久久地活去。这也是我的期望。失去这只手，说不定我能活得更久些。所以，阿四不用为此自责，也不必执着此事因果。”

“不错，圣上移驾新都之前, 曾与我叮嘱过，当时左相也在。”太睫半垂, 睑投小片影。

近侍的手刚接到阿四的臂膀, 她就迷糊地醒来了，困倦太重，懒懒地不愿睁开, 任由近侍横抱起自己挪移到阁。

孟予：“四娘既然投生在圣人腹中，便避无可避。”

事先未曾意料的共有三件事，其一是太受伤，其二是贼寇城，其三是贼首有仇报仇，并未牵涉无辜。

至于崔孺人的近况，除了太以外，大概就是崔家人最为熟悉。可偏偏，贼首陈文佳血洗

第210章

太问阿四：“你说，史一心为主，这般结局，过错在谁？亲手了结他的是我，递匕首的是王妃，谋反事败带来后果是越王咎由自取，越王的野心和史恶毒的主意是因为这世对男太放纵，成王败寇、斩草除的传统来自于血淋淋的史书。”

孟予行礼罢，正好坐在阿四搬来的绳床上，轻声问：“殿安顿好四娘了？”

心中闷气随泪，阿四哭完，靠在太床榻边睡着。等阿四睡熟后，太近侍上前抱起阿四走向阁。

年纪小的时候装不住, 总被人发觉，久而久之, 丹阁母人都知阿四觉轻。不过, 这只是帏私事, 并不为外人所知。远住东的太和她边的近侍并不知晓，从偏殿到阁的距离，依照阿四的耳力, 与两人当面对话没有实际区别。

太闭叹息：“崔孺人之死确实巧合，但死讯不是。我收到属来报，说得是她故，而我不能简便，等到人车备，再赶到时，已经大半个时辰过去了，她是在我怀里离开人世的。”

而今孟予代表皇帝问寻，太自然如实相告：“崔孺人边侍候的随从、医师俱是我一手安排，并无异样，平常也无外客，上个来探望的崔家女眷也是一月前的事。她的早些年就不大好了，年初医师就与我说过，她很可能活不过这个冬天。因此，我主动请缨留在鼎都，也有顺带照看、送终的考量。”

过于锐的五在最开始时, 总会给阿四带来一些困扰，同时她也学会了遮掩。先是不对意外听见的远动静反应, 而后习惯忽视周围的小动静, 再有的, 就是学着在任何场合装睡。

当夜，混不堪，太听到崔孺人故的消息，当时就带侍从离奔赴别院，堪堪赶上最后一面。

“所以，殿认为崔孺人之死，是巧合。”孟予提笔记。

太每隔半月就要探亲，她必要率卫护开路，只要有心人，都能探听这样规律的行程和大致方位。而太的也不是秘密，皇帝无遮掩意，朝中稍有些资历的官员都有耳闻。

亲手杀人，对阿四来说不难想象，她不久前才见证上万人被战争夺走生机。但八岁的孩，于于理都不该陷这样惨痛的境地。阿四摇：“人不该这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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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予先问其一：“殿可检查过崔孺人饮医药，她近日见过什么人？是否为人暗害？”

糊完累极困极的幼妹，太接过侍从递上来的汤药一饮而尽，再令殿外等候多时的孟予门。

“啪嗒”，温的泪珠落在太掌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