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6节(2/4)

沾满墨的笔因迟迟不落纸而溅开一滴墨，姬无拂猛然惊醒，自己已经开始不分青红皂白地为晋王开脱了。但是，慧凡还是要置的，姬无拂毫不留地将大理寺原先判的刑改为坐死。

上衙的第一天就在姬无拂的胡思想和抓耳挠腮写判词中结束，衙之前孟予特意来向姬无拂问结果。孟予读过姬无拂所写，并不多加评判，令胥吏发有司。

姬祈听了也不劝解, 笑：“我有之前尚且有两分侥幸之心, 以为怀胎可能是轻松的事，后来这胎儿在我腹中日渐大，不骗你, 我也到担忧和害怕。难以想象肚里两手大的胎儿要怎么破腹而。又有无数难产死亡的先例在，如何能不恐惧、担忧呢？你若不愿生，我反倒是为你庆幸, 不必受此等苦楚。如果能后悔，我也不敢说一定会生。”

之后不必孟予再说，姬无拂回王宅就让属官往晋王宅和温太主宅院门上送拜帖。她得仔细问一问晋王对寺院尼僧的态度，僧人算免课这事本就是极不对的，其次她还得确认这慧凡是不是帮着温太主兼并民田的，最好是能杀一儆百，从慧凡开始，绝了僧人大的路。

姬祈失笑：“习惯了倒也还好。你是来找母亲的吧，她此刻正在偏厅见温太主，你再坐一会儿去，刚好能见上两人，省得你再往那跑一趟。”

温太主和晋王都是常在外跑的，温太主留恋富贵乡，晋王则是各州游览，两人总有碰上面的时候。即便只是在一块吃了顿饭，说上两句话，对寻常人来说也是难以揣度的关系。即便没有晋王，以温太主的份，想要难为州县官员是轻而易举的。再者，前日里温太主压了一枝低贱的海棠，受了御史两句弹劾也是不痛不，如今再生事，御史台中官员自然也要再三掂量。

这份财帛不归国库、不归百姓，落在豪手中，终有一日会成为向大周的尖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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姬祈额间神经动，忍过一阵不适，拉姬无拂的手盖在自己腹上：“有事我才能不去想，你摸摸，多吓人啊。”六个月正是胎动频繁的时候，胎儿动作稍微大些，姬祈便要缓好一阵，有些正事转移注意反倒不那么难受。

姬无拂受到手的肚轻轻凸起一块，抬见姬祈又蹙眉，她飞快收回手：“你不舒服，我还是不摸了。”

“不舒服就是不舒服，再怎么习惯，人也是难受的。”姬无拂抑制不住地往姬祈肚上瞄，难掩心疼，“还要再熬两三个月，生时也疼，生后也苦。”

等小吏从礼的属——祠拿回名籍，将留存的度牒奉在案一角，叉手站在姬无拂跟前，犹犹豫豫地说起她在礼得知的消息：“度牒难得，万钱难买，僧人慧凡的度牒据说是温太主相赠，还与晋王宴饮，曾是晋王座上宾。”

有众多医师看护, 姬祈本又健康，期算是平稳，周更添两分圆, 稍有些母亲的样了。未到生产那一刻, 谁也不知结果，但心底还是期盼是母平安、是女儿。

姬祈斜靠在榻上，腹垫了枕，手不释卷。听见有人门的脚步声，也不抬地说：“我这就不起来迎你了，直接来坐吧。”

姬祈的况与姬无拂不同, 时产与生产的风险不相上，姬无拂也无话去安，只能地说：“我是躲懒了，总想着姬家还不缺人生, 实在提不起劲儿费心。再说了，我这况

姬无拂骂骂咧咧地从孟予边回到自己在刑衙门单独隔的屋舍，气得连路过的胥吏也挨了白。

姬无拂轻一气, 抬起观望室布置，与姬祈说：“生太苦痛, 我这辈是不打算生了。”

调尼僧簿籍，查明白了慧凡的家背景再来回禀，“大小寺院很该整治，一个僧人，不赋税、受百姓供养，竟还鱼百姓，别叫我知了背后之人，不然叫他看看什么叫仗势欺人。”

民间庄园林立，都是地方氏族借律法缺漏从百姓手中买卖、抢夺来的田地，且多有意避地租。这样的庄园一旦兴盛，朝廷在册的、田地都会失，送国库的财帛只会减少。

晋王上担的是闲差、差，她的时间是好约定的。但是嗣晋王姬祈有在，又担鸿胪寺的职务，姬无拂谅姬祈辛苦，依照姬祈的时间，定在十日后的休沐日上门。

姬无拂沉默好半天，试图从卷宗上看朵儿来。她是不相信晋王会对一僧人有什么庇护之心，她们姬家就没有一个心中敬服神灵的，但事无绝对，万一呢？

第251章

即使前已经见过玉照和姬赤华有生产的模样，姬无拂还是会为姬祈的隆起的肚到心惊。

姬无拂往榻的另一侧坐了，很不明白姬祈此刻的状态：“祈阿姊这样也太辛苦，既然不适，何不在家多修养，再要的事此刻也不如你的重要。”

或许有一天, 可以不再在乎腹中胎儿别, 但不是现在, 现在的她们需要足够多的女儿承接母辈的理想和信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