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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留余地的，这些是我这一年里从他中得知的消息，上皆在纸上。晖也是大周之民，忠于圣上，更胜丈夫百倍。只盼阿姊能代我表明忠心，许我与两个女儿后半生安然前程。”

第270章

弃暗投明——这是极为老的手段了, 用过的人太多，赵吏随便就能举无数个例，在这个时代, 女人表达忠诚最好的方式就是献祭丈夫。

晋王、陈姰、孟予她们都用过, 老但好用，皇帝总是愿意欣然笑纳。

背弃婚姻的妻越来越多, 意味着世上摆脱第二重天、直面皇帝的女人越来越多, 妻是夫的附属, 是不能全心全意成为皇帝的附庸的。皇帝是女人, 钳制在女人上的枷锁更隐晦地影响皇帝，她天然需要更多的女人来证明时代的天命落在女人上, 皇帝上、她所统御的女人上, 不该有着另一枷锁。

这样的女人还不够多, 所以每一个及时迈脚步的女人都能受到皇帝的恩泽。

赵吏挑开绢布上的系带，大致阅览过一遍，忍不住咋：“今夜不方便再, 待到明日此时，我会给你一个答复。”

费尽心机从赵吏中得来半句准话，孙晖才舍得放松笑一笑：“阿姊是要往秦王宅走一遭？还是宋王宅？”

赵吏将话推回去：“谁不知宋王秦王宅院相连, 你既然先去过宋王宅，我自然省了这一趟功夫。”言之意便是要往秦王府上去了。

姬无拂虽然不了阿姊的行事, 但她自己的王府还是能束的，秦王府素来不许妾臣来求门路，任何理由的供奉都是不过门，如有求的一概不留脸面丢门去。凭秦王在外的声名, 惜命的人是舍不得往上撞的。

就连姬无拂自个儿也没料到，去广州转个弯的功夫, 自己在外的名气比宋王还要严苛几分。

赵吏上门之际，姬无拂就将这事向她说说：“我自认也是十分正经公正的人了，怎么就叫人害怕起来了？”

“世人向来以为，严于律己宽以待人者为少数，秦王不受礼，必然也见不惯他人受礼，人人都以为自己不能从秦王手中讨来好反而容易讨打，时日了，秦王在官员中的声名自然不如以往。”人将茶碗送到赵吏手边时，赵吏顺便将誊抄的账册放在人托盘上，言笑不止，“秦王难在乎外人的评判吗？”

人将账册奉送姬无拂面前，姬无拂随手收起：“这上说的也不算是错，我不是圣人，自己占不到的好当然不许旁人轻易地占了，更何况是与自己切相关的好。若是无的放矢的污蔑，我就得想个法叫人知知我的厉害了。”

她早知自己就是这样的人，本也不指望有个好名声，但气是受不住一儿的。

离开前，赵吏谈及自家表妹：“孙晖并不希求朝为官，只希望能将孩托娘家，为她自己谋一条路。”

姬无拂：“章氏违法，与孙家人何呢？”

“秦王英明。”赵吏拱手告退。

不日，章家传消息，孙晖告发狱中章氏结党营私，供贪污账册、将家产悉数供上库，在御史的见证孙晖与章氏义绝。新都日渐松散的氛围再次因为章家发生的事变得绷，再没有听说过哪朝哪代的御史能够手官员家务事的，即便是捉拿在案的犯官，可是这件荒唐的事就这么堂而皇之地发生了。次日，孙家的族老亲自登了章家的门，要划去孙晖孩在族谱上的名，改到孙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