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在没有惜的必要,姬无拂就很不在意。世家大族累世积财,何尝不是取之于民,而今用之于民也是很应当的。
姬无拂:“谢翰林何必在我这儿浪费时间,去问问谢师傅嘛,她肯定是支持我的,说到底也的不是谢翰林你的财帛呀。”
这话在外人听来可有足够诛心的,谢大学士从始至终都没指望过养学士继承家业,重视女儿远胜于养学士,其中纵然有谢大学士跟皇帝步伐、上行效的原因,也有养学士本人游手好闲、不务正业的缘故。
但养学士显然早已习惯了,听了连个眉起伏都没有,拍拍手就告辞:“秦王说的是,我也心不到这份儿上,一定将秦王的话带到。”
舞乐声逐渐停歇,新的一年开始,皇帝开恩允许今夜阁守岁的妾臣留居城休息。大年初一有正旦朝会,在场大员都是不能缺席的,若是,怕是歇不了一个时辰就得重新梳洗来。年轻官员壮,年迈的老人可禁不住一夜不睡。
姬无拂自觉龙虎猛,少睡一晚半影响都没有,向皇帝告诉一声,转和姬宴平往找个空置的殿宇继续喝酒闲谈。两个时辰的睡觉时间,不睡反而更神一些。
姊妹俩没走两步,后又追上一个人来。姬祈快步跟到两人边:“你们这是去哪里找乐?”
姬宴平脚步放缓等人走近:“这个时辰还能去哪儿,无非是后园里逛一逛罢了。”
这又显女人皇帝的一桩好来。男人总生怕被人带了绿帽,一墙垣门锁,即便是亲,皇男十多岁就不方便在走动了。女人却没有这烦恼,宽敞,皇帝给孩们每人都留了殿宇,便是吴王也有一每日洒扫着。日常若有事宜,外官也能直禀告,不必忧心什么女男大防。
紫微布局与太极迥然不同,月光笼罩陶光园木朦胧如银纱,人提灯似萤火,夜漫步也有几番趣味,三人一时间谁也没开,静静地走了一段路。
不知过了多久,姬宴平突然问了一句:“祈阿姊觉得妊娠苦痛值得吗?”姬无拂有些讶异,转去看姬宴平。
姬祈眉弯起:“这不像是三娘会问的话。”
姬宴平:“你回答就是了。”
姬祈当了母亲之后,有了更闹心的小孩比对着,对妹妹们是相当宽和,嘴角噙着一抹笑回答:“痛当然是痛的,值不值得……我平安产,又恢复得好,休息三个月官复原职,年初还能升一阶,顺心。我现在也是有家有业的人,得考量养着孩继承爵位,考虑之,当然觉得值得。”
依照叙阶之法,嗣王、郡王为官,起步就是从四品。升官的诏书已经过了中书,翻年姬祈升太常寺卿,位列九卿,于寻常官员而言,已是遥不可及的仕途终,而姬祈年仅三十有二。
姬祈笑地补上一句:“若说生有什么不好,就是时间过得太快,一眨生也三岁了,能跑能,三个大人才能看住她一个小童。”
姬无拂在心底算生的年龄,生来一岁,过了两个年,还真已经三岁了:“光易逝啊,总觉我和祈阿姊在宗庙初相识还近在前,而今我都十九岁了。”
“是啊,想想那时候真是好运,得了晋王青,不然哪里来我的今天呢。”姬祈生产之后怀抱生,如何也想不明白,怎么会有人舍得自己心甘愿、十月怀胎生的孩儿呢?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