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7节(4/4)

小的惶惑。

而今的大周终究是千年来代代相传的男制之上改良，如若她当真信了、从了这一，百年之后大周真的会比她逐渐淡忘的记忆中的古国要更好吗？

将女人锢在底层的礼法、习俗已经实行了千年，便是修改得面目全非、天翻地覆，在这个百姓不识书、吃喝犹不足的时代，是没办法彻底地让百姓理解并遵从的。

因为让母亲被禁锢、让生产者被役，是相当利他的一件事，只要是受益者就没法拒绝。这现状理所当然地会随着时间变化，但姬无拂会老会死也会不甘心，她无法在明知未来可能会变得更糟糕的前提不去预。

如果红薯、玉米、占城稻在民间推开，却只是让百姓生养更多的人，那该是多凄惨的一件事。过度的生育会占据母亲的时间力乃至生命，生的孩是家的财产，越是贫困的家，孩就是越值钱的财产，人越多卖的越痛快。而这份财产向来落不到女人手里，就像田地的产永远是主人占据大，佃农勉吃喝。

世不可能永远站在世族这边，虽然陈文佳败了，但历史的走向是注定的，大周不可能千年不衰，皇帝也会迟早换了平民百姓来。

有时候，姬无拂希望大周万年、千秋万代。更多的时候，她期待遥远未来的哪一天有个微寒的女人，一步一个脚印地走上大殿，伴随百姓呼声、带着刀柄和血痕，成为新的天共主，或者带来一个全新的时代和规则。

前者意味着女人挣脱了桎梏，后者意味着所有女人步全新的未来，都是最值得庆贺的两件事，就像时隔千年，尧舜之后，女人再次登上帝位一样值得庆祝。

绣虎念完手中的卷，开始关心秦王的心：“大王今日归来不甚顺意，可是遇上了什么事？”

“你也看来了？你觉得我现在怎么样？”姬无拂摸着，琢磨起自己近乎为零的演技。

绣一边收起批阅过的文书，一边笑：“大王明明在自己选的路上走得越来越定了，却看着比原先要担忧得多，真奇怪啊。”

“可能是吧。”姬无拂切实在担忧着，担忧到甚至有些郁闷。

大周形势一片大好，她又生来的好运气，要是千百年后还是同样的结局，她回归地府后会气死的吧？

不对，人死不能再死，她只会气得发疯。所以有些事还是必须得，而且得亲力亲为，到田埂庶民之中，从里除祸患。

第274章

闵大将军归京那一日, 万民空巷，修建时扩了又扩的大街人满为患。闵大将军二十许便为将镇守一方，至今四十载, 也算是功德圆满。

姬无拂当然不会在人堆里人挤人, 她带着寿寿坐在紫云楼外阙亭中遥望城中闹景象，两个孩一个十四岁、一个十二岁, 小脑袋凑到一叭叭说个不停, 正当最有趣的年纪, 彼此说得来, 一儿闹都能嘀嘀咕咕兴大半天。

反倒是姬无拂兴致不，她先说要来阙亭看闹, 现在又是她自己先提不起劲儿了, 看着小孩兴奋的劲羡慕：“无忧无虑, 真好啊。”她拿着茶碗坐到另一窗边，叹：“英雌迟暮啊。”岁月最是不扰人，眨间闵大将军也要解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