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1节(4/4)

经把话极力说得简单明白, 使节也是听得一脸懵，等边的译语人用回鹘语复述一遍后，使节的面迅速涨红，大声用回鹘语说了好一串。

鸿胪寺少卿把手往后一背，睁着睛说瞎话：“什么？我听不懂。”

她听不懂才有鬼了，译语人无语地望了一上司，简明扼要地向其她官员翻译：“没有得到神许可的婚姻会不幸，在回鹘王许可之前是不作数的。”

回鹘的国教是尼教1，见多识广的鸿胪寺卿咕哝：“《二宗经》我也看过几页，觉和佛教有些类似，怎么还有神？”

鸿胪寺少卿才不和回鹘使节吵架，吵赢伤吵输丢脸，转将连夜写成的国书往御前送：“秦王无辜不假，但我朝不能与边陲小国锱铢必较，有损大国气度，既然回鹘有另外的礼仪，不如以国书回赠，料想回鹘王知晓秦王对待阿史那宿卫的宽厚，以己度人，也会愿意让阿史那宿卫留在我朝。”

皇帝将台阶众人的神尽收底，：“就这么办吧，另赐绢三百、金一百、茶一石、仆男三十作为聘金由使节带回。中书舍人拟诏，阿史那氏赠为秦王承闺，秩正四品，往后各亲王府皆从此例。”

这是今日朝会最后一件微不足的小事，说完常朝便散了，回鹘使节被译语人哄着走殿宇。姬无拂走得比回鹘使节还要晚，她被太仆寺卿宗氏拦住了。

宗氏正是前不久拦住阿史那舍尔把他在大街拳打脚踢的宗绞的父亲，此番叫住秦王是为赔礼歉。宗氏先是揖不起：“小儿无状，某已家法教训过……”

姬无拂不听这些有的没的，抬手打断对方的废话：“宗绞是你的男儿，竟还能落太学去读书，可见为人真的很不如何。男儿不教，多半是为父之过，你是一天知他在外面为非作歹么？恐怕不是吧。前二十载都不教，现在终于知教养了，偏生还要拿到我面前来说，未免太没意思了些。”

宗氏静默片刻，再拱手：“宗绞有过，当任凭秦王置。”

姬无拂算是稍微满意了一些：“宗绞的名取得不错，及冠取字了吗？”

宗氏审时度势，秦王问一句他就答一句，绝不多话：“年十八尚未及冠，无字。”

“很好。”姬无拂，“阿史那舍尔如今是我宅中人，莫说是人，便是猫狗也没有叫人平白欺侮的理。衣袖沾了秽，要么洗去，要么丢弃，昨日宗绞也很识时务，因此我也不苛求你，留你宗家三分颜面，你可以自己选。”

姬无拂盯着回鹘使节被译语人拽着门仍旧叽里呱啦的场景，嘴角不由上扬：“回鹘使节不日就要启程，你要想清楚了。”

“秦王离京之前，某必定给秦王一个满意的答复。”宗氏再行礼。

说完，姬无拂视线从回鹘使节上转回宗氏脸上：“说实话，我一直觉得，像你这样的人，不该教蠢货才对。听说你给女儿招赘了一个声名大噪的诗才？喜酒我就不喝了，等此间事了，我会让人给你女儿添份贺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