利于车,因而要更早一步抵达河东解县洗川。
一路上裴孺人多有哭闹, 明明是十六岁的少男了, 多数时候却更像是五六岁的稚童, 垂珠屡次看见老妇屡次裴孺人, 言语间与哄小孩无异。垂珠心底不知摇多少回,老妇倒是对自家小郎的成很有自知之明, 挑一日空闲, 趁着还未解县与垂珠挑明:“我家小郎稚儿心, 俗话言:小儿犯罪,罪坐家。只是家中小郎大都定了去,唯有七郎正当年, 家也是不得已而为之。此事,老家也心知肚明,这才将我也陪嫁, 一并王宅。此番往河东去,老家是早知晓的, 料想早有准备。此前的事,我这先向家令赔罪了。”
垂珠并非裴家人,更不会擅自为秦王决定,听罢笑:“老裴相孙是满城皆知的, 我家大王更是宽厚之人,而小郎与我之间更算不上得罪, 娘言重了。”
太上皇禅让皇位于当今皇帝之后,老裴相便执意辞官,以忠心耿耿闻名朝野,而今却要为小皇山事,若是有心人类比商山四皓辅佐吕太,岂不是架秦王于刀山火海之上。
秦王愿意从裴家多过手一个小郎作为王宅孺人,正是看中了老裴相这些年在河东的经营,老裴相与秦王有师生之谊,未必能断然拒绝,而裴孺人只是修饰二人关系的装。
车行到解县,垂珠先洗漱更衣,才带着秦王的手信来到洗川不远的山林中,石阶蜿蜒而上,半山盘旋落座的屋舍就是老裴相开设的书院。
垂珠在前,老妇与裴孺人在后,三人步行至山腰,扣门递送名帖,不久便被迎。看门的门妇说:“山正授课,且得二刻钟,三位客人可在厅歇息,两位娘也可参观,但山中是女学生,这位小郎君是不许的。”
裴孺人顿时不满:“我姓裴,是你们山的亲孙男……”
老妇风扫过,裴孺人便不甘心地住嘴了。门妇和气地解释:“每过三五日便有人往山中来寻山,大都是裴家人,不少都是携女带男,想拜山学生的,山都没见。小郎君如果真是山亲眷,也请耐心等候片刻。”
老妇是没法放心把裴孺人一男放在此的,因而只有垂珠一人闲逛。接待来客厅堂分隔为数小间,从侧门廊向后走二十步,过木廊,其后豁然开朗,石砖铺地设场,还有学生在学习骑。大周贵,场中也只有零零散散的六七匹,剩的多是以驴替代,年轻的骑师傅在一群矮矮的少年之中面目严肃地演示,一众孩迅速散开,开始照师傅的教导练习。
另一边有一众少年人围着一个幼年小儿在告别,一师装扮的娘正在逐个安自己的学生,苦笑连连:“哎呀呀,九娘是生来的诗才,这回是要送新都天门生,你们呀何必哭丧着脸,只要好好读书,总会有再见面的一天。”
千般不舍,众人一齐将小孩送到门前,亦步亦趋百米,才在师的叫声中止步,目送小师妹离开山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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