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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垂珠怔忪。

第286章

回笼觉起, 姬无拂叫来垂珠：“昨日忘记和你说了, 记得先去河东将裴氏接回来，再一并回到新都。这事不必你亲自去, 随便差使一个卫士, 到河东知会一声, 裴家会乖觉地将人好好地送回来的。”

垂珠有些惊诧：“我还以为大王就此将裴氏退还给裴家了呢。”那样不知趣的小郎，满新都也难找见，论起来还不如当初路边撞见的的宗氏男, 至少宗氏小郎还有力见。

老裴相事先得

姬无拂懒洋洋地往榻上倒：“我就是个惹事的招牌，如今坏事尽，当然就该换地方了。我开了后面的事就给你来吧。”

照姬无拂最初的设想, 应该在福州住上两到三年——第一年只是开，她需要看清楚如今南边的百姓对各方面变动的适应如何，推广粮才是第一要务。之后的重戏, 在于她要把整个计划在福州推开, 但她只是一个人，不可能用一双盯着福州八万人的动向。就算有王府属官、福州州官相助, 这块石一日不落地, 谁也不知真正的结果。

“我是大王属官，应该随侍大王侧，便是不能，也该回到王府去。”

绣虎将信件封装：“这封奏疏，要先送到王府，还是直接送到御前？”

么，现在想到了也没法找人立刻来解答，但有一是可以分明的，不大概率就是不合适。

“唉……”姬无拂手撑着脑袋，戳戳圆的土豆，“别叫此地的百姓惊慌，这一季后土豆就不要留了，全都煮了吃吧。等发芽就吃不得了。之后就全红薯，传我的意思，东南一带通通红薯，土豆就送西北去吧。旁的就等个月启程送寿回新都再说。”

既然定了回京的日期，也该将消息通知到位。垂珠被姬无拂安排为喜乡乡耆，整日都要面见庶民，因而忙碌得无法再跟随姬无拂左右，姬无拂门便只带绣虎以及卫士。

喜乡的田地比起从前宽裕数倍，周遭乡村百姓也羡慕不已, 甚至有悄悄来问调动籍的。快要饿死的档，大字不识一个的人哪里顾及得了家里是谁当家主。年过七十的老妇无需上山开垦，又对自己手中分到的田地到惴惴不安，时不时就要来寻胥吏问一问。垂珠总是耐心答复：“再过些日，早晚有一天整个福州都要变动。”

无论从哪个时候来看，二十岁的人都不能再算孩了。秦王史固然能帮她完善辞章，但她又不与其她妾臣比较诗赋，只要把事讲明白就好了。

早膳后，姬无拂开始理一些新都秦王府送来的书信, 虽然姬无拂向史说过可以全权主，但秦王史显然比寻常人更能克己，一些要的却不急的事，总是要先送信来问询过才会置, 急的事务则会视况由宋王主。

农人依然愁眉不展，这在她看来是自己极大的失职。姬无拂摆摆手：“别想了，我们这儿这样，别的地方还能好到哪儿去？依我看新都的农庄况也未必乐观，趁着天还早回去再睡一觉吧。”说完摇摇晃晃站起来就要回室继续睡，走了两步又停：“这筐土豆就留吧，不能算了，回让人切成片和条，都炸了给我吃。”

垂珠帮姬无拂收拢披风：“大王已经决定要在月离开喜乡了么？”

姬无拂哂笑：“老裴相的孙男，随便养在院里，就当是养着老裴相和裴相的脸面, 总归见面不要太难看就是了。”

“你还能一辈都把时间用在我上？那多没意思。先在喜乡着，回我再找人给你个县令……离这最近的县城叫什么来着。”姬无拂在榻上了，“它叫什么，总归先这么定了。”

姬无拂估计时间，笑眯眯地说：“你都说这是奏疏了，又不是家书，当然是送到三省了。”

或许有朝一日，整个天都会是这样啊。

姬无拂了将近一个月拟定了喜乡临近的县、乃至于整个福州来日发展，别的都是小事，唯有用人上必须小心，因此姬无拂的属官八成都和垂珠一样留在了喜乡。姬无拂轻松地将近日发生地事和心中的设想留在纸上，在奏疏末尾盖上秦王府印，她已经不会再像儿时那样小心翼翼地检查文章甚至找人为自己修饰言辞了。

来闵县将近一年，五山中五村被姬无拂并拢，如今称喜乡。

绣虎面犹豫，似乎有话想说，最终也只是拿着书信走书房了。

姬无拂其实也不太清楚寿的生日，只模糊记得是个吃荔枝的时节，算算时间也差不离该准备回去一趟了。

“有麻烦事只我往上推，你知分寸，我很放心。”姬无拂打了个哈欠，好半天没听到人回复，挑开帘，“怎么？你害怕不好这小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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