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一幕都是牧星朗经历过的画面,他在画上,但其他人物并非全然写实,更多是带有作画者感情色彩的具现。
和朋友,和家人,也有只算得上认识的人,只要是他看到的,留给他印象的,不论喜欢不喜欢,都能在画中占据一席之地。
例如穿着女装的毛赞赞,在牧星朗的眼里漂亮又扭曲,酒吧卡座上的霍四柔弱无辜却又充斥着一股怪异。
和家人的相处从尴尬沉闷到严肃中也透出温馨,和朋友在一起的画面有充斥着酣畅淋漓的肆意感。冯荀在他的画里硬朗可靠巍峨高大,他面对邢湛时常是轻视不入眼的态度,画里的少年却坚韧纯挚、意气高昂。
骆铭笑着的脸阴影浓重,偶尔有令人感到头皮发麻的诡异,也有不时透露出来的无可奈何与怜惜。
各种各样的裴延,斯文有礼、相处融洽的,冷淡矜贵,高高在上的,后者宛如神祗,青年面对这样的裴延时有压力也有无法反驳的信服。
上面最多的是霍深,用最多的笔墨细致描绘他的所有表情,从宴会初见到最后一幅四人聚餐,着重点依旧落在霍深身上。
震惊过后,各种交谈的声音逐渐响起,在这时一只手将画卷起,那架势明显是要据为己有。
裴延一把按住那人的手臂,金丝镜片之下,是透着血丝又凌厉至极的眼,“霍深,你干什么?”
霍深抬起脸,漆黑沉郁的眼盯住裴延时,犹如猛兽盯住侵入自己领地的死敌,“放开。”
裴延没有松手,往日里从头到脚一丝不苟的样子不复存在,反而显现出几分落拓来。霍深视他为死敌,他又何尝不是?
两人这番争锋相对的举动引得众人看了过去,嘈杂的声音逐渐安静下来。
霍深:“他画的最多的是我,他喜欢的也是我,这幅画该由我来保存。”
裴延:“我是他的未婚夫,论要交给谁保管,我比你更名正言顺。”
去他的未婚夫!去他的名正言顺!
霍深最介意无非是这两点,裴延却偏偏往他痛脚上踩!
几乎是片刻功夫,男人犹如被激怒的雄狮,挥起拳头猛地朝裴延挥了过去,“笑话,要不是你出尔反尔,他早跟你没有任何关系!”
惊惶声四起,“砰”地一声,裴延退了几步撞到身后的椅子上,却没能躲过霍深的拳头。
他微躬着身,金丝眼镜歪斜挂在高挺的鼻梁上,再直起身时,嘴角多了点冰冷的笑,然后毫不犹豫回敬了霍深一拳,“要不是你处理不干净,霍四能有机会找上他?”
霍深脸上重重挨了一击,听到这句话心头大恸。
他没有这样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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