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2/2)

周密亡，周鲤承父业，担上这将军之位。理说一般这样半路家的将军在军中总是难以服众，但周鲤这三年战功赫赫，逐渐也有些威望，又有徐秋山这老将坐阵，总算没什么讧。

京城自然也会雪，可是比起漠北的雪，便犹如江南女之于西北悍匪。北风得鬼哭狼嚎，刮一就像重重挨了一耳光。周鲤当时还勉算得上细，被了三天，脸上手上就满是细小的血痕。

再厚实的棉服也薄如蝉翼，冷得心窝颤。可是看见他爹那幅八风不动的模样，他又撑着起背脊。

那时周鲤十七岁，只是个不知天地厚的参将。一直到他经历了丧父之痛，几次与鬼门关肩而过，一风雪地登上将军之位的时候，也才二十而已。

每个字都沾着血。的血溅到他脸上，像烧红的烙铁。

好在戍边的日也并非尽是难熬的，很快就到了冬，是漠北一年里气候最恶劣的时候，匈人也乏了，没力气再祸边关。中原总算得以气。

周鲤在东当值的时间并不，刚满一年，西北便起了战事。周密向皇上请了旨，带着儿一起上了战场。

周鲤拾起东西，回去还给了失主。当时本以为一件小事，毕竟京城海纳百川，胡人也不算少见。自然没想到这位喊了一条街的主儿，竟是北燕的小皇慕容垂。

他最后一次听见周密的声音。不似往日的严厉，细若游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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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鲤有过鼻涕都冻成冰的时候，也有过和营地里弟兄们围着篝火饮酒歌的时候。盼着衣锦还乡，一盼就是三年多。

征那天，是太安帝率百官亲自送的，萧承钤自然也在场。

他亲看见父亲的血在空中坠落，染红了西边淋漓的残。那可怖的撕裂声至今犹在耳畔。

“儿……照顾好你娘。”

他离鬼门关最近的一次，是在千钧一发之际，一个影挡到了面前，替他接最致命的一刀。

与匈的战役最终还是胜了，不止是胜了，还胜得相当漂亮。三年的拉锯战，总算换来一封和约书。徐秋山回给朝廷的战报里，给周鲤立了功。

大军回营之后，他又默不作声地冒险返回，单枪匹接回了他父亲的尸首，后背又挨了两刀，断了四五肋骨。徐秋山直骂他脑生锈。骂了一阵，看见这小睛红得快要滴血，只挥挥手，喊他去休息了。

赃，逃之夭夭了。

后来周鲤得以领军平定漠北，也多亏了这位皇的帮忙。这份善缘，便是这回结的。

周鲤是个死要面的人，既然老父亲都不怕，他年纪轻轻的，自然也不能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