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节(2/3)

安芩眉间舒展，毫无避忌说起旧事，“那会儿世刚安定来，人人说起北齐南康、双雄并立，都是一脸钦佩仰慕，我当年跟着阿爹来中原，连个挑选的机会都没有便嫁给了陛，生阿昶后，在这里住得不痛快，心里有后悔，想着若虞弘盛是个大英雄，我就改嫁。”

饶是虞莜一向镇定，此刻也呆若木，半晌回过味儿来，肯定摇，“阿耶不会娶你。”

那双浅眸有势的压迫，从这来说，这对母给虞莜的观是一致的，安贵妃朝她笑了笑，拍拍边的胡床。

岁月从来都是公平的，单看谁活得够久。

秦昶虽未监国，但也是迟早的，因为她知，广义帝这一病，从此再未面。

“母妃。”秦昶声解围，“你这么盯着人看，小心吓着人家了。”

这个“熬”字，令虞莜心微微一动。

她熬到了太后薨逝，又接连熬死皇后和先太，成了这武昭最大的赢家，就连皇帝，也被她熬到卧病在床，不理政事。

安贵妃眸转，如波般过虞莜的眉梢角，她的神专注，似沉浸在某记忆中，久久不言。

她挥手撵人，连带着养女也不让留，“你们弟两个，去那边给你们父皇请安。”

“小心儿，她又瞧不坏，去去去……”

安贵妃翘的鼻皱了皱，孩气地朝那两个眨眨，“那边今日神好些，快过年了，你们女的，好该陪着说会儿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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象，她已年过四旬。

毓靖熟知贵妃的脾，笑着撒，“母妃有了儿媳，不疼我们啦。”

虞莜吃惊不小，“娘娘识得我阿母？”

“欸，你个小丫……”安芩瞪她一，掩轻笑，倒也坦然，“不错，虞弘盛当年也这么说，啧……阿阮真好命。”

“没有。”

她笑在腹间比划个圆，接来，眸间隐显黯然，“可惜你阿母她……”

“后来呢？你阿母没了这么些年，他可有另娶？”

“你跟阿阮生得真像！”这边安贵妃冷不丁说。

安贵妃轻轻拍了拍手心，颇为满意，“也好，所以我就该回来，死心踏地熬在这里。”

咬字带着一古怪的腔调，却又娓娓动听，虞莜上前先行礼，被她一把拉在边坐。

“来，过来坐。”

虞莜没料到婆媳首次见面会是这样，难得愣怔稍许，眉低垂任由其打量，微抿的畔一对梨涡若隐若现。

秦昶拗不过，却也不似多担心的模样，冲虞莜打了个她也看不懂的，转跟着公主去了。

安贵妃听见前面的动静，刚从侧间来，上穿着彩繁复的窄胡裙，袖收在肘间，一截白得晃的小臂。

虞莜从未听阿耶说过与北齐安贵妃相识，她没见过亡母，此时提及倒也无多伤怀，好奇追问，“娘娘那时候……为何会去金陵？”

“生阿昶那两年，我心里烦闷得，陛允我门散心，我便跟着商队一路到了金陵。”

安贵妃回眸一笑，红皓齿，单从相貌看，更像秦昶的，语气听着也不似母。

见人来不显惊讶，随意了，自顾在矮榻的蒲团上盘膝落坐，这才看向虞莜。

安岑，“我也识得你阿耶，我遇见他们两的时候，你在……这里，可惜那时我要回北齐了，来不及见你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