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微知著,虞莜环视这间冷冷清清的佛堂,隐约窥见冰山一角。
安贵妃拉着她的手,说的话与毓靖一模一样,“阿昶在建康待了十年,多得有你照拂。”
虞莜几乎生错觉,就像她真的曾对秦昶很好似的。
此时方懂,从前皇兄常指使监们为难秦昶,父皇面上不显,私却总有回护,以及教导他为人事、兵法武艺,从无藏私。
原来,是有安贵妃这层在。
“将来你们也要相互扶持,好生过日。”
安贵妃谆谆叮咛一番,最后说:
“你们大婚我就不来观礼了,我跟陛说好的,阿昶娶亲,我便再不手朝堂闱,以后就守着这间佛堂,了此残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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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已至岁末,除夕这日前朝休沐,偌大的武昭就此冷清来,张灯结彩的布置也难掩寂寥。
虞莜这才懂,秦昶说这里就剩他们俩的话。
从前建康也算人丁稀薄,尤其父皇逝后第一个新年,只有皇兄、皇嫂和她孤零零三人。
武昭这,皇帝病卧寝、贵妃安佛堂,真就只剩太和她这个准太妃。
前几日毓靖就回府了,崔氏是大家族,她这个宗妇得回去主持家祭。
虞莜还未过门,北齐皇室祭奠宗祠自不必她参加,章殿到昨日才收拾完毕,今日一早梅染给人发放新衣、年赏,众人天喜地,关起门来倒颇有几分年节气氛。
厨房忙活半日,了丰盛的年夜饭,所有从金陵跟过来的侍女都有份上桌,大伙儿聚在一吃完,便也算过了年。
夜里守岁,虞莜独自在房。
秦昶过来时,便见她形单影只端坐书桌前,案上挑起一烛幽光,她一手支,凝眉静目帘低垂,神格外专注。
秦昶心起怜惜,离家三月,她这是思乡切,除夕夜一个人跟这儿写家书呢?
烛光在她面庞拢了一层晦暗,手中正把玩一尊燕初翔的白玉镇纸,修白皙的指尖缓缓挲,几与玉质同。
秦昶轻手轻脚上前,绕过大案到了侧旁,目光落在她摊在面前的书册上,立刻被上面姿态各异的小人儿引住。
第30章 拥吻
君是你这么动的吗?
虞莜察觉到旁气息时, 惊得差起来,慌中“啪”一声阖上册,正正经经的墨蓝书, 以及上面堂皇的《礼记》两个大字。
这一动作过猛,手里的镇纸飞去砸在笔山上, 叮呤咣啷一气打翻在地,声响在静谧的房中显得惊天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