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0节(2/3)

准备什么，洗净脖准备等死吗？谢丕为官多年，品阶却始终上不去。不是他为官不用心，而是朱厚照的均衡之策。谢家既然已经有了一位阁次辅，又怎么会再一位在京的官。谢丕也是知这，所以不求冒尖，只想厚积薄发。可如今，徐赞竟然告诉他，他终于要升官了。天上不会掉馅饼，只会掉槌。这哪里是给他褒奖，分明是要将他立成一个活靶！

徐赞目光复杂，他慨：“我真没想到，告密的竟然会是你。”

谢丕心中似有火在烧，这火自心而起，烧得他五脏六腑都搅一团。这是自他京时，他们就定好的主意。不，或许更早！从最开始的转丝纺场起，李越就已经埋好了线。

一直缄默的徐赞终于开：“为政之德，本就不同于为人之德。更何况，他已然在保全你。”

徐赞叹一声：“当然有。”

谢丕：“既然有。倾心相，何事不可直言，为何对我也要遮遮掩掩？难我在你们心中，就是个只顾自家的卑鄙小人吗？！”

以前各方战，最怕弹伤及贞筠。如今大势已定，谁还敢在太岁上动土呢。

“只是……”他看向谢丕，半真半假，“这对老友，未免太无了。”

徐赞犹豫片刻，到底还是说了来：“擢升你及谢氏旁支的诏命，明日就会到府上。你……好好准备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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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丕愕然，徐赞：“以前让夫人在贵府暂住，是借你之势护她。可事成之后，还留夫人在你府上，何尝不是借他之势护你呢？”

徐赞摊手：“惟中言重了，我岂会有这样的胆？”

严嵩冷哼一声：“你我心知肚明，圣上从开始就只想取财货，是你自作主张，宁愿舍弃真金白银，也要把力耗费在土地上。我知你们是为了什么，王荆公行新法，起初只是京兆一路，不久便遍行天，结果不是敷衍责，便是变本加厉，良法变成恶法，助民反以殃民。底层建制不完善，上面即便再冠冕堂皇，光耀一时，不久也是要倒的。【2】这个理，我懂，你懂，李尚书更懂。”

谢丕颜稍霁，他问：“那为何……”

连严嵩都吃了一惊：“明天就到？”怎么会这么快，这一环接一环，几乎没留任何反应的时间。

严嵩笑着摇：“可叹各大家族，之前还大力推广农技，修建转丝纺车，却不曾想，全是替人了嫁衣。真不愧，是誉满天的李尚书啊。”

严嵩望着他的背影，缓缓笑开。

所谓乡约，就是在官府的倡导，由乡民自主成立的自治组织。而自治主要现在两个方面，一是乡约之中的约、约副、约正、约史、知约和约赞的人选都是由同约中的乡民共同推选，是“年有德为众所敬服者”、“健廉者”、“礼仪习熟者”担任。二是村里的大事，大家商量来决定。“通约之人，凡有危疑难之事，皆须约会同约之人与之裁区画，必当于理济于事而后已。”【1】

不提贞筠还可，一提贞筠，谢丕更觉有难言。到来，他还是一言不发，拂袖而去。

他的双目已然发红：“用转丝纺车，引起地方士绅势力和中央集中权柄的失衡，得朝廷不得不手。用人事考评之权和重利相诱，把大量官员笼络到中央这一方。再拿我的家族诱饵，让我这个世家弟，从豪族引起分裂，以此来逆转时局。而趁我牵制世家之际，你们再夺走田地，削弱世家对小农的掌控。你刚刚叫那个人，是作约吗？”

严嵩冷冷：“

徐赞：“所以，广行乡约，本该是利国利民的好事。这恰与圣意契合，何谈违拗？”

计……”

严嵩转过，他的双目亮得瘆人：“我也没想到，你竟然也敢违背圣意。”

虫鸣满地中，徐赞的中盛满了真诚：“正因知你的为人，所以才敢以大事相托，我们都信，你不会因私废公，只要你亲至，必能安攘外。”

谢丕怒：“我知是为生民计，难天只有你们肯为生民计吗？我只问一句，多年相，你们究竟有没有把我当过朋友？”

徐赞幽幽一叹：“若到此为止，自然没什么不好说的。只是，不是你对不住我们，而是我们想对不住你。”

以往一村的大事，都是由当地的大地主来说了算，如今是既分地又设乡约，相当于从家族势力手中夺回了对基层相当的治权。再加上治农官之制，还大大延展了中央对基层的掌控力。

饶是早已知，严嵩也不由惊叹、畏惧，他轻声：“是乡约之制。新建伯在十家牌法之上的创制。”

谢丕一惊，他隐隐有不祥的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