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6节(4/4)

忐忑，有人担心李越会不会有所倾斜， 对此更多人则报以嗤笑：“他要是有所倾斜，你估计连坐在这里的机会都没有。”从武举改革，到东官厅建设；从边军改革、京营改革，到《功臣袭底簿》的台；从北伐大捷、抗倭大胜中的平民将官大规模升迁，到底层士卒待遇的改善，哪次没有他的影。平民武将能有之日，虽说主要是天恩浩， 但也离不开李越的襄助。最后大家统一意见：“要是连他的人品都信不过，就没人可信了。”“他只会对付两人， 要么是搅屎，要么大硕鼠。咱们不去找死不就好了。”武将打算，靠自己勤劳的双手赚钱。他们计划先从船政起， 因为打倭寇的缘故， 军队掌握了最先的造船技术。现在这么多商人都想海， 而饱受敌人侵扰的友肯定也需要自己的船。这样庞大的市场，可不能放过。沿海的卫所频繁与船工、商人接洽，许以军职厚利，谋划建立大船场。

而文官仍陷名教之争，难以自。这几年，湛若、穆孔晖等人在北方多次讲学，心学日益发展壮大，可却始终无法登上大经筵的舞台，更无法纳科举考试。这表面看起来是占据正统地位的理学，决反对的结果，实际却是因为心学没有顺应君权，所以始终无法得到天真正的扶持。可现在，忧还没解决，外患却到前来。又一次到华的奥斯曼阿訇团更是起到了效化剂的作用。很多人都开始害怕，不能再这样斗去，再闹去，就只能睁睁看着武将和宦官吃，他们喝汤，更糟的是说不定还还要和谟罕蓦德斗起来！

可沉积多年的隔阂和矛盾，又岂是一朝一夕能化解的。只是为了擢升上林苑官僚的品级，两派之间就吵得不可开。而拥护心学的官员学者，为了获取民间的支持，更是提要将技艺超群的匠人、农人纳官衙吏员队伍，这更是在朝堂上引起了轩然大波。那可是贱籍，怎么可以为吏呢？

阁首辅杨廷和见状满心无奈：“本是同生，相煎何太急。经世致用有什么不好呢？”他成之时，其父杨并未仕。寒微的让杨廷和目睹了底层生民之艰与政治之弊，他自小就以匡扶世为己任，穷究经世致用之学。也正是因此，他和他的杨慎都十分憎恶束书不观、向求的空疏学风。【1】而心学的实用、草，正符合了这两父的观念。他们一面讲学，劝说理学派退一步，另一面去信给王守仁，希望心学能实现自我革新。

可正如朱厚照所说，王守仁是真名士真学者，他如果真能到，也就不是他自己了。朱厚照早就在暗中指引心学门徒，希望他们能在与理学的论辩中找到关窍所在，蜕变化蝶。可两年多时间过去了，这群人却始终没有取得质的飞跃。终究是废，挑不起大梁。朱厚照忧愁之余，也悲哀地意识到，这事的解决终归是要落到月池上。

此时的月池，却是真的病了。她的底早就坏了，就像一棵被蛀空的树，经不起一儿风雨打。可她生在山巅之上，又岂能不经风雨。经年累月的劳累和心病，让她又犯了旧疾。

镇国府中，她拥着被，睡得昏昏沉沉。此时又是一年天了，得雪亮的铜火盆中，炉火烧得正旺，如同小姑娘羞红的脸。炉火旁的橘，散发着淡淡的香味和苦味。朱厚照来到室，她已经睡得脸颊绯红。大福卧在脚凳上，闻声抬起，一双略显浑浊的睛正盯着他。屋外的雪仍是搓绵扯絮一般，屋只有她均匀的呼声和炉火的燃烧声，一切都是那么的静谧安详。

他轻车熟路地坐到床畔，替她拉了拉被。她的睛倏地睁开，透万千凌厉光彩，看清是他时，又才放松来。

朱厚照有些心疼，他抚着她的鬓发，他：“在这里，没人敢闯来。”

月池蜷成一团：“我知，只是积习难改而已。”

积习难改，只四个字，又有谁知这背后说不尽的心酸和煎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