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7节(2/4)

月池只说了一句话：“可她们过得很不好，死了很多很多人，已经到了官民反的地步。”

他读懂她的嘲讽，却并未动怒。他只是握着她的手：“已经二十三年了。在鞑靼时，你陷囹圄，音讯全无，寄来的密信，也遭人误读。所有人都劝我，不可发兵。”

朱厚照还在继续劝她：“朕已经看在你的份上优待妇人了，她们不必再卖，不必依附丈夫而活， 也能靠自己的双手赚钱。这是你的心愿，我在实现你的心愿。”

朱厚照显然不认为是自己的错：“这只是执行途中了小问题。那么广袤的疆土，那么多官吏，一项新政的落地，势必会经历波折，这都只是暂时的牺牲！这是你的生辰礼，我只是想叫你喜而已。”

差役同样责骂她们：“现在有那么多新农，家里也用不着那么多人活了，你们留在屋里什么，光想享福啊！别在福中不知福了，我们男人徭役，短则十天半个月，则三五年。你们天天都能回家，还有什么不知足的？”

他一再调这， 更是往她的心上刀。愤怒到极后，只余麻木。

因为放足之后，这些青壮年女就必须早上一起门去镇上活，晚上才能步履蹒跚地回来。女儿抱着年迈的母亲，年轻的母亲抱着嗷嗷待哺的婴孩，都是痛哭涕。

第404章 偶开天觑红尘

她的中有火焰在燃烧：“这就是你所谓的施惠吗？这真的只是暂时的牺牲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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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已经开始偷换概念， 胡搅蛮缠了。月池质问：“她们不是在卖力， 而是在豁命。除了微薄的报酬和虚无的名，你究竟又给了什么天大好？”

她只是上叫人把朱厚照找回来，接着两人就大吵一架。

月池目光似乎有了笑意：“所以，解决前之难最好的办法，就是将您从这重重束缚中解脱来，是吗？”

她的目光锋利如刀， 仿佛要刺他的心底。朱厚照一气，他耐着解释：“现在是筚路蓝缕，以启山林的时候， 她们当然会过得苦一些。男过得不也是这样的日吗？他们服的徭役更多， 时间更久，路途更远。可你放心， 他们只要能果腹，就不会闹事。”

女人们委屈：“可家务也是我们的啊！”“还不如关在镇上不回来呢，白天完工，晚上还要收拾家、伺候人！”

月池垂帘，他忽然苦笑一声：“自然，我也是害怕担忧的，毕竟没人想落到太爷爷那个场。可我一想到是你，便敢倾举国之力，赌在你上。”

她凝注着他，目光仍是那么冷静，像一不见底的井：“我的心愿是，让她们过好一，不是让所有人去平等地。”所以，别再拿我， 当你冠冕堂皇的借。

谈及这个，他的理由就更充分了：“我是想给予更多，可时机仍不成熟。女官和蛮女为将，就已引得议沸腾。人心成见太，非神兵利不能打破。而朕，还远未到乾纲独断之时。我们一路走来，你本该比那些人，更能理解我的苦衷。”

他永远不会知答案，他只能以来动人，她曾经用在他上的手段，如今都被一五一十还了回来。

只有涉及最心的利益时，才能叫他让

他见她动容之，继续乘胜追击：“我知你因现状而怀疑，可正因现状不佳，我们才需尽力改变现状。等形势稳定来，等技术发展更好，庶民享受的好也会更多。这不也是你持的理念吗？”

夭折的婴儿数目剧增，放足后因为过度劳累而伤亡的妇女也不在少数，甚至还有因无人看，死在家里的老人。这个数字之庞大，庞大到作为治农官的男人都看不去了。再这样去，就要激起民变了！

几经辗转，外界的消息终于递到了月池手中。她正在病中，刚开始朱厚照是不想旁人用琐事来打扰她，后来是因了岔，他自然更要捂得严实。谁也不知，她看到这些信，知晓这些消息后，是怎样的心。

皇上信任她，太后信任她，大臣信任她，百姓更信任她，她还有什么不到的？

朱厚照百思不得其解，他讥诮：“什么叫过好一？你总不能让她们白拿好， 却不为朝廷效力吧。即便是朕同意，其他人也不会同意。阿越，我说无数次， 你不能和所有人作对！”

月池想到了那些累病而死，却仍不敢逃命的壮丁。她的拳握。

“你曾说，命为棋局，天为棋盘，可只要是跟我一起，你就敢毫不犹豫地落。我们有隔阂秘密时，你尚且能如此，可为什么到了我们亲密无间时，你反而在迟疑？”

她终于抬起：“这次的事，却让我犹豫，你真的是一个好盟友吗？皇上，别忘了，官民反，过犹不及。您该知，治农官不会无故冒这么大的风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