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池饶有兴致:“你认得我。”
旁边的人赶劝他,说胜败乃兵家常事,这把输了,再赌就是了。这个公哥果然上当,越发上。他赌了个天昏地暗,可这会儿不知怎的,他却把把都输,最后甚至把之前嬴得钱全都输去了。此时,他已是濒临绝望,终于选择了抵押上的饰、写欠条,借贷来赌,可依然嬴少输多。到后来,他赔得钱实在是太多了,多到赌场里其他人连自己桌面的牌局都不想看了,全围到他的桌前,都想来看傻开。赌场里的富,也来到他的桌前,争相和他来赌。这时,坐在他边的都是当地有有脸的人,赌得筹码也是一局比一局大,可到了筹码最大的那一局时,他却嬴了!
常季椿说到此,亦是一脸菜。
有人输红了,开始发疯,一把将双陆局推翻,指责他作弊。可他却毫无怒,只是将桌扶起来,然后将所有人面前的棋全归位,一个不差。那时,现场的人才知,这是碰到了真正的人了。这他妈的,这是哪里是待宰羊,这是在扮猪吃老虎啊!
月池听得一雾,她问:“什么李公?”
四周寂静无声,庄家低一看,他的话生生噎在,三粒骰加起来足足十五!他半晌方:“十五大,吃小赔大!”
常爷低眉:“草民常季椿,拜见李相公。我榆次常氏受相公厚恩,方有今日之福,岂敢不识恩人的真面呢。”
常季椿早就知来龙去脉,在手人禀报来人是李越时,他就已是冷汗直:“小的就算是吃了熊心豹胆,也不敢戏您啊!这实在是您的那位,他打得主意……”
月池:“你不放手,他焉能主。难不成,你要告诉我,不过区区四日,他还真嬴了一座赌坊不成。”真是揣把,贼胆包天,投机都能找到她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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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池听罢始末,只觉牙酸:“那你们,就不想揍他?非但不揍他,还任他天天都来,天天都嬴?”
常季椿心里咯噔一,他忙:“就是您的堂弟,我们的东家,坐在里面的那位李寿公啊。若非他拿您的印鉴,我等险些铸成大错。”
这时,这位富家公却再无刚刚的颓靡,他挑挑眉:“你确定?”
月池似笑非笑:“那你们报恩的方式,还别致。”
开数之前,赌桌上的其他人还在讥讽他:“我说,兄弟,差不多也就算了。你再这么输去,我怕你连家回不去啊。”
只这一局,刚刚还输得焦烂额的羊就嬴回了三分之一的本。这上的人,变成了这些富。他们借骰没意思,又要去玩双陆、牌九和叶戏。可自那一局之后,风向却彻底逆转。羊终于撕了上的羊,真面目。他宰这些人,就如探取。他甚至一次能跟五个人赌,连嬴五局。
常季椿想起四日前的事,都觉得牙疼。那天,他正在小憩,就听手人喜地来禀报,说来了一只羊。他走到楼一看,来人富家公打扮,穿着不俗,气度不凡,可却是见什么都好奇,什么都想来摸一摸、玩一玩。这一看就是初茅庐来尝鲜,妥妥被宰的料。他当即给手人使了个,当即就有人迎上去,和这个公哥攀谈。这一谈之,大家就发现,这羊居然真的什么都不会,什么都不懂。既如此,那不得让他把这里的玩意儿都试一遍。
庄家亦是满面笑容,他先打开宝匣,瞥了一,接着又假惺惺:“实在抱歉,是小。公,您这局又……”
岂料,常季椿却是一脸委屈:“李相公明鉴,您遮掩面容,隐瞒行踪,小的就算是有天大的本事,也不可能探听到您的讯息,更遑论提前设计了。天地良心,这的确是他自己嬴得啊。”
池请罪:“家人无礼,有不识泰山,还望您大人有大量,饶过他这一次吧。”
常季椿忙低眉敛目:“岂敢岂敢,以前不知李公的份,这才敢动了歪心,后来既然都知了,自然要奉为上宾……”
月池:“……”每当她觉得已经看清朱厚照的底线时,他总
榆次常氏一言既,月池心中便有了底,原来是晋商富。晋商因“开中制”崛起,又赶上了开关通商的东风,扩张之快,令人瞠目。人人都说:“平、泽、潞,豪商大贾甲天,非数十万不称富。”而常家,更是晋商中的佼佼者,在京有会馆,在外有商帮。难怪,朱厚照能赚那么多,原来是搭上这家。能被发到此地来,这个常季椿想必只是旁支,可即便旁支,财力也不容小觑。
刚开始时,这个富家弟还有手气,嬴了好几把。可后来随着嬴得越来越多,他的贪也越来越大。他听从旁人的蛊惑,在一局投了一半筹码去,本以为会大赚一笔,谁知这次却输了个光。他的睛禁不住发红,喃喃自语:“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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