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8节(3/4)

月池来到了菩提伽耶。据佛经记载， 佛主释迦牟尼贵，却抛却浮华，四游历， 历经磨难， 终于菩提伽耶的毕钵罗树得，证悟十二因缘、四谛法， 修得正觉。菩提伽耶作为佛主证之所，受亿万信徒拜。其被尊称为金刚宝座，乃婆娑世界的中心。自号大庆法王的朱厚照，虽然此生无法亲至天竺的菩提伽耶去朝圣，却能凭借无上的权柄和财力， 在他所居的诃园造一座属于他自己的圣地。

这所缩小版佛国，照玄奘法师在《大唐西域记》中的记载修建， 灵塔壮丽，树扶疏，不仅供奉着上万座金玉佛像，还有数不清的教和伊斯兰教的法和圣，甚至还有民间俗神。这样的供奉方式，在哪里都是离经叛，可各大教宗为了争取皇帝这位大信徒， 不仅生生忍了，还年年献宝， 只求他能更偏向自家一。

月池一中心的诃菩提神殿，就见珠玉满室，地涌金莲， 耀生， 可居于佛殿中央的朱厚照， 却是难得着素服。他立在宏伟的佛像，虔诚地拈香祈愿。七宝香炉中，燃着多揭罗香。一缕缕香烟缭绕，仿佛空谷冷雾。隔着香烟望去，他看起来竟有几分庄雅，锋锐藏，温良如玉。

月池驻足，久久地凝望他的影，忽而：“陛富有四海，呼风唤雨，无所不能，还有何事要求诸神佛？”

她的声音在空旷的殿堂中回。朱厚照动作一顿，他回笑：“你怎么来了，丹哥儿醒了吗？”

他不提丹哥儿犹可，一提丹哥儿，月池更觉五味杂陈。朱厚照似浑然不觉，他：“你不说我也知，数了一天佛米，能醒就怪了，这傻小！”

“他不住地问我，说数完了这些佛米，佛主就能成全他的心愿吗？难怪人说，孩就是用来玩的。”

这些家常话，从他中说是那样的诡异。孩，孩，孩，月池一气，她终于忍无可忍：“你那么盼着孩，为何不自己生一个呢？”

她中有火焰在燃烧，几乎是恶狠狠：“没人会阻拦你，从到尾，都没人阻拦你。”

为什么你要这样，为什么把自己和把她都到这个退两难的份上。

面对她突然的怒火，他毫不动气：“你错了，天会阻拦我。”

月池不解：“天？”

朱厚照幽幽：“你还记得，那年在茶楼中的誓言吗？”

月池恍然回到了那个傍晚，那她初见唐胄之时，也是她抱回大福的那一天。他留了她，他们对彼此都了承诺。

“苍天在上，厚土为证，如殿以国士之礼待我，我必一生忠心不二，任劳任怨。如违此誓，就让我断绝孙。”

“如李越果真为肱之臣，那孤自然会以礼相待。如违此誓，断绝孙。”

誓言犹然在耳，形却已迥然不同。朱厚照覆上她的小腹：“我们都违背了誓言，所以不论我们怎么恩，也注定不会有嗣。”

月池嗤笑一声：“这你也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