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5节(3/4)

俩也是玩完。”

月池缄默一瞬，随即：“我有意分税分红，与地方分享商税税权，分享官营红利。”

有明一代，为了保障中央的势，地方是没有多少税权的。县是一个基本的税粮征收单位，府是一个基本会计单位，省是一个中转运输单位。任何财政剩余都由地方官员为皇帝保，没有皇帝的允许，他们无权理。地方官员扮演着帝国的地方财务主的角。【1】

可地方官也不是傻，明着不能动，私还不能敛吗？他们瞒上欺，对增加各摊派，对上却隐报瞒报，从中攫取私利。可在严密的监督制，这赚钱的路不仅风险大，也捞不到多少。他们这才将目光都投向了官营产业，想方设法分一杯羹，有了项目制的支持还不够，还念念不忘想有握在自己手心里的产业。在朱厚照明确表示，宁愿将官营产业回归民间，也不会给他们之时，地方才会有那么的怨怼。

在刘瑾看来，为了争取更多的利益联盟，就只能把产业分给地方一条路可走，这的确是最快揽权的办法，可亦是饮鸩止渴。朱厚照中装着大明的基业，尚不能协调官民矛盾和央地矛盾。地方官只到自己一地一家，要是再给他们几家官营工场，事态只会更一发不可收拾。地方保护主义盛行、官民反难止……咽去的，事后决不可能吐来，更别提她们的份，也不能彻底撕破脸。王朝在垄断和割据中走向崩溃，东亚贸易系再次痪，更快沦为西方的民地。

既然这也不行，那也不行，那该怎么呢？

月池：“中庸之为德也，其至矣乎！执其两端，用其中于民。”掌控两端，取用两端“中”。“中”乃于中间的一支，既不同于两端，却又照顾、牵制两端，使两端不要“悬崖落”。因此，这个“中”，不仅避免了两端的祸害，也挽救了两端，所以成了最德。【2】

分税、分红就是中庸之德的现。

所谓分税，是在改革商税、扩大税源的基础上，大归中央，小给地方。

所谓分红，月池：“不是说回归民间的官营产业，就和朝廷没关系了。朝廷可以以资的方式，保留对产业的分所有权。反正自己也不好，何不把活给专业的人去，自己老老实实等分红，不是更好吗？至于这笔分红，自然也是归地方所有。”

官营产业逐步回归民间，市场逐步回归正常。地方则通过新增税权和保留投资的方式，获得新的红利，既消弭了地方的阻力，又将主动权继续保留在中央。

刘瑾喃喃：“你早就想好了……底的那些瘪三是有甜，可近的这些王八也得喂啊。”

月池：“第一，商税改革不涉及关税，关税仍归中央独有。第二，产业的分红，仍是归中央所有，地方不可染指。这样一算，中央的收虽然少了，可文官、武将和宦官可分的，却多了不知多少倍。”

刘瑾一凛，他当然明白她这么说是为什么。以前的垄断收是直接归库，悉数由皇爷分。可现在皇爷倒了，这些财政收既然成了税，成了官营投资，那就该归太仓！归公家所有！

刘瑾看向依旧不省人事的朱厚照：“你是什么时候想好的？”

月池垂眸：“我也忘了，大抵五六年前吧。”

老刘终于掌不住笑了：“他败给你不冤，真是一儿都不冤。”

他的双目格外明亮：“那么，不知元辅打算派那位贤才去各行省谈？”

月池一愣，刘瑾：“各地民不同，势力不同，不是一诏命去就能解决的，必须要谈成一致，达成一致。我们再也经不起风浪了。”

月池：“自然得人。张璁如何？”

刘瑾：“他，还行吧。可光他一个，分量不够，你总不能把尚书也派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