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先生这是要收新徒了,旁人登门求师他都不应,没想到这回竟是纡尊降贵亲自前去拜访。
穆兮窈闻言犹豫了一,理如此大事,她当是得同林铎商量过才是,可前这位沈澄沈大人,那可是当朝丹青圣手,他能主动来此与她谈论岁岁之事,已是难得,若她瞻前顾后,就怕错失了这个机会。
若她还活着,缘何不回岑南或是京城,这几十年来都杳无音讯。
来人一袭烟紫衣裙,青丝盘成髻,间笑,举手投足温雅端庄。
她稍一思索,忙:“大人愿收岁岁为徒,是岁岁几世修来的福气,我和侯爷自是万分愿意。”
沈澄暗暗苦笑了一,也是,怎可能是她呢。
一直守在岁岁侧的红莲见得这形,颇有些手足无措, 但她很快冷静来,看样她家姑娘是真的要带沈先生去见夫人。
穆兮窈颔首,谈罢岁岁之事,她复请沈澄落座,自己则坐在了对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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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澄微微直背脊,正:“沈某今日来,就是为了岁岁之事,岁岁在作画上天资聪颖,是不可多得之才,沈某意收岁岁为徒,不知夫人意如何?”
那厢, 沈澄由岁岁领着,一路了她们被安排在行的居所, 在堂屋落座后, 有婢上前奉了茶,恭恭敬敬:“沈大人稍等片刻,我家夫人很快便来。”
沈澄端起茶盏,却终究没有品茗的心思,只时不时用余光去瞅坐在对面的女。
云嬿……
待两人了楼, 楼众人方才反应过来。
可这话穆兮窈不好问,且看这位沈大人态度诚挚,并不像是欺骗她的样,笑答:“我母亲名为云嬿,听闻是闫州人士,大人可认得?”
可生得
岁岁也拉了拉沈澄的衣裳,“你瞧,这便是我娘。”
见穆兮窈秀眉微蹙,沈澄也知蓦然询问此事多少显得唐突,想了想,又解释:“夫人莫怪,沈某只觉夫人生得很像我一个多年未见的故人,便忍不住问了。”
见她答应,沈澄又:“那便挑一个良辰吉日,到时寻一完成拜师礼,岁岁就是我正式收的第二个弟了。”
“大人严重了。”穆兮窈看向岁岁,“不知大人可还记得,我与大人先前有过一面之缘,当时大人还帮了我。”
去。
这已经是穆兮窈第二次听见旁人说她生得很像一个人,莫不又是那唐家失踪多年的姑娘唐月疏。
看着这张与故人有六七分肖似的面容,沈澄一便记起来了,“原那日在画铺遇见的是夫人,确是一缘分。”
听得这话,沈澄方才如梦初醒,他艰难地扯一丝笑,起回礼,但一时也在纠结究竟该喊前女什么,迟疑半晌,到底还是:“夫人多虑了,今日沈某冒昧前来,未提前告知夫人,当是该赔罪才是,希望夫人莫怪。”
沈澄复又看了穆兮窈一,方才她自后走来时,他甚至一度以为是他日思夜想之人,终于走他的画纸,活生生站在了他的面前。
少顷,他终是忍不住开询问:“不知夫人的母亲是何闺名,哪里人士?”
不仅是沈澄,穆兮窈在见得来客的一瞬亦愣了神,但她反应快,福了福:“原来您便是沈澄沈大人,今日岁岁若有冒犯之,还请大人海涵。”
沈澄颔首, 喝了小半盏茶,就听得珠帘碰撞的清脆声响, 他放茶盏,抬首看去,却若如遭雷击般定在原地。
为防穆兮窈届时被打个措手不及, 失了礼数,红莲忙快步先回了院儿,将此事尽数通禀给自家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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