驱驱寒气。”
沈澄幽幽伸手端过茶盏,却并没有喝, 只也不眨地盯着穆兮窈看。
若非林铎那番话,他断不会想到,前人居然是自己的女儿, 是他和月疏的亲生女儿。
那一夜,月疏居然怀上了他的孩。
看沈澄的魂不守舍, 穆兮窈面担忧, 复又想起他方才说的那略有些莫名其妙的话,忍不住低声询问:“义父,可是什么事儿了?”
沈澄抿了抿, “我……”
他实在不知该如何开,他该告诉她, 她不是穆致诚的女儿,他才是她的亲生父亲吗?
可这么多年,他这个所谓的父亲又为她过些什么呢。
什么都没有!
这十几年,她吃尽了苦,母亲早逝,在穆家受了太多苛待,甚至后来无辜被牵连,方才及笄的年岁就怀了被关在庄上,独自一人抚养孩。
可就在她痛苦难当的时候,他又在哪儿呢?
却是步步升,名扬四海,因着一手丹青受尽世人赞许。
而今他真相,便能轻而易举认这个女儿,可他能好她的父亲吗?他有资格她的父亲吗?
过去的十几年,他又该拿什么来补偿她遭遇过的一切呢?
沈澄沉默许久,复又试着开,“窈儿,其实我……”
然他话未说罢,就听得外响起一阵脚步声,抬首便见杨氏带着婢前来,见他了一,颇为惊诧,“沈太傅这……我已将我家老爷的衣裳带来了,沈太傅和我家老爷的量差不多,当是能穿,还是赶换上,莫要病了。”
沈澄看了杨氏一,掩在袖中的手攥了又松,少顷,终究是垂脑袋,起低低:“不麻烦夫人了,左右雨也停了,府上离这里也近,我便先回去了。”
杨氏忙言挽留,“沈太傅既然来了,不若吃了晚饭再走,再过一会儿,我家老爷当也快回来了……”
沈澄仍是推辞,杨氏便让穆兮窈将沈澄送门去。
“义父慢走。”
沈澄凝视着面前的女,心绪复杂若缠着一团麻。
他对不起的何止是他这个女儿,还有唐家人,适才杨氏在前,他终究是轻易说不,说不自己当年对月疏的错事。
若他认回窈儿,那世俗的利箭,不堪的言便会纷纷指向月疏,那对唐家人,对死去的月疏必然又会是一伤害。
他到底该如何理此事才好……
穆兮窈站在府门前,看着沈澄远去,思及他迟疑的模样,似是有什么话想对她说。
回走了几步,穆兮窈蓦然停了来,想起适才在这里时沈澄说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