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学院的毕业文凭,对于她们来说,不过是一份好看的嫁妆,以显示自己被娘家重视,又找了个格外开明的夫家。
结束一天的教学之后,楚玉忽然说:“他们说读书能让人明白事理,读得多了,听得多了,我也许就能理解你在的事。”
楚玉满脸奇怪地看着她,一个劲地说:“明明好简单的,怎么会学不来呢。”
杨秋读的女学院,再有一个月便能毕业,如今已经没多少课程,杨秋已经接连好几天没有去学校,而是四找工作。
杨秋又大力表示肯定,她是真心这么想,随说:“我有这样的本事,以后说不定能我都要靠您呢。”
杨秋本来也是其中一员,直到她接到救亡社。
杨秋,接过那本书,翻开之后,找到最喜的那篇文章朗读起来:“华夏有四万万同胞……”
“我哪有你说的这么厉害,只要能帮上你就好了。”
“不能让同胞们白白牺牲……活着的人更要铭记生命的可贵……”
楚玉表完态度之后,话锋一转,继续说:“咱们老的老、小的小,全靠你张伯伯,才能在淞城守住家业,你爹人虽然走了,但全靠他还有这么个好朋友,时时想着我们,那些地痞氓才不敢来欺负我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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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玉又将一本封面翻边的书递到杨秋手上,说:“我看你老是捧着这本书在读,我也试着看了看,但很多字都不认识,小秋,你能读给听吗?”
楚玉学的速度比杨秋想象的快,杨秋不得不加大教学力度。
“我稀里糊涂地过了大半辈,哪里意识得到,我现在的安稳只是一时的,小秋,你说得对,国家兴亡,是我们每个人的事。”
在楚玉展现这样的本事之后,杨秋的教学变得简单许多,她甚至觉得教学是一件特别容易的事,她还懵懵懂懂地想着,等毕业以后,自己找个学校当老师似乎也不错。
杨秋一愣,她看着穿着一破旧衣服,发梳的一丝不苟,坐在那里一板一如同小学生的老太太,被昏黄的烛火渡上一层金边,浑上看起来都是陈旧的,但偏偏一双睛,却明亮得好似天生的星星,看起来都生机□□来。
杨秋:……
“青年守寡,老来丧,命苦。”
杨乐明是个颇有决断的人,世人都说故土难离,他却能狠心来卖掉分到手上的田产
楚玉一直佝偻的坐得笔直,侧耳细听,听着听着睛就红了起来。
一老一少,两双手地握在一起,这一刻,她们不再仅仅只是祖孙,也是并肩作战的战友。
杨秋听到这话半信半疑,真以为像楚玉说得那样简单容易好上手,但三分钟后直接放弃。
杨秋父亲杨乐明当年能来淞城,便是好友张鸿途介绍的工作。
杨秋闻言鼻一酸。
“我有时候觉得自己命好,又觉得自己命苦。”
楚玉又说:“这算什么大本事,我教你,很简单。”
“婆母没刁难、妯娌不针对,我还能有你爹你娘这样的儿儿媳,还有你这么好的孙女,和其他寡妇比,我又是命好的。”楚玉娓娓来原的半辈。
学不来,完全学不来。
杨秋也跟着,说:“张伯伯是个好人,所以我更不能嫁给他儿。”
杨秋念完这篇文章,睛都红了。
如今她还只是救亡社发展的外围成员,并不算心。
楚玉拭掉角的泪,说:“小秋,我这些年,都白活了。”
听到楚玉这样说,杨秋睛又红了,志同合,真是世界上最好的词语,也再没有比得到家人的支持理解,更让人到幸福。
杨秋的同班同学们,一小分和她一样寻求工作,但大分还没毕业就已经定婚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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