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棠眸光流转,滴溜溜左瞟右看,似好半天还在消化这语出惊人的话。
有谁?
有我!
怎么这么像说情话哩。
又说情话!
程立雪你要死啊!顶着这么一张脸说情话,勾引谁呢!会出事的!你知道吗!
不行不行。
不可以表现得太激动。
淡定,淡定。
初棠一张面容从窘迫忸怩回归到云淡风轻,却还是难忍羞怯垂垂眼帘。
“咳。”
他佯装无事人转移话题:“那啥……你吃不吃糖不甩?老板说吃了会开心喔。”
语毕,抬起盈亮纯净的眼眸等待回答。
但见那人垂下头,与他对视,却是抿出丝浅笑:“有你,我就开心。”
嗷!
初棠:“……”
完了。
完犊子了。
大脑好像有点缺氧,晕乎乎的。
他火急火燎别开视线,抓住糖不甩的手指愈渐收紧,紧得五指滚烫。
初棠低眉垂眼,纯情羞怯地把头埋进个沁凉的肩窝,汲取那清寒舒畅的气息,闷声不语半天。
直至他们终于回到乾清宫。
程立雪将他放下,也拿走那包被他攥得皱巴巴的糖不甩,轻问:“等来年开春,我们成亲可好?”
“啊?”
此言恍若幻听。
“成亲?”
“嗯。”
初棠简直被弄得莫名其妙,他不解反问:“我们不是早就成婚了吗?”
“我想与你成亲。”
“?”
这就更莫名了,本来就是他呀,毕竟嫁去程府那日,他已经接替了这具躯体。
“夏至日正午,本初子午线,海棠树下。”
“……”
初棠张嘴却无言,只不可思议瞠目,什么线?本初子午线?!
程立雪怎么会知道这个词!
真是活见鬼了!
忽然有根冰凉的指尖抵上他下巴,轻轻一抬,帮他合上那张开许久的唇。
宫中开始掌灯,冬夜霜风拂过。
程立雪就那么置身夜色下,烛影和进月色,晃过那张肃穆清冷的脸。
“你说的每一句话,我都记得。”
初棠就那么一动不动盯着人看。
好似此一刻,风雪俱灭,整个世间就剩下他们二人,寂夜静得他心神慌乱。
静得他满脑子只剩下一句话。
是有人跟他说,说记得他的每一句话。
*
寝殿,烛光通明,床榻人影晃动。
“大黄呜大黄啊大黄嗷。”
初棠脑袋拱着大黄,整个人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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