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有力气登望远。
霍善也坐愉快地拿着薄薄的山东烙饼卷各馅料, 还给端木赐他们讲起煎饼卷大葱的由来,据说薄薄的饼就像纸, 而青白的大葱就像是笔, 最适合他们这些读书人吃了!
端木赐,字贡,是秋时期著名商人。孔丘时常对着学生们慨,我家颜回这品行、这学识, 结果穷得吃不上饭;端木赐这家伙整天去投机倒把, 居然赚得盆满钵满, 老天不公平啊!
不过端木赐确实是个脑很灵活的人,《论语》里就经常有“贡问曰”这类句, 当一个人擅于发现问题还积极请教师友,他的成就便注定不会太差。
这类学生也是最得老师喜的,孔丘虽然看不惯端木赐整天和那些臭钱打,经常找由敲打端木赐,对他却也十分看重,认为他是个有益于国家有益于天的瑚琏之才。
端木赐也能受到老师对他的关,不仅在孔生前积极地钱力供养,孔死后他还在坟边结庐而居整整六年才离开。
造纸的事就是端木赐去忙活的,现在孔门徒都已经能用上纸张,端木赐手的“几个臭钱”自然更多了,这次泰山之行就是他一手张罗的。
看着老师一天天老去,端木赐过来看望他的次数都增加了,生怕少来几次就见不到了。
幸而现在有霍善在,端木赐倒是安心了不少。
虽不知老师期待的好世会不会有到来的一天,但只要他们老师还在世一天,他们心中就还有那么一个方向。要是老师不在了,他们这些同门恐怕也会就此四散开去,再也没什么“孔门”。
今天陪着孔丘一起去登泰山的还有路和颜回,还有孔门著名杠宰予。
路只比孔丘小九岁,也已经是年近半百的人了,不过他腰杆笔直,格健壮,睛依然像鹰隼一样锐利,明显能看他是什么样的格。
颜回和宰予年纪相近,都只是三十多岁的年纪,两人的格却截然相反。
颜回属于格温和、说话谦恭、成绩还特别好的那类学生,最得孔喜,听到颜回早逝的消息后直接痛哭说“天要亡我(天丧予)”;宰予就完全不同了,他是孔嘴里的“朽木”“粪土之墙”,天天大白天睡觉,不睡觉就跟你抬杠。
偏偏这宰予也混得比颜回好,经常连鲁国一把手都和他聊政事。
有次鲁哀公找宰予问社神的牌位用什么材料好,宰予回答麻溜说:“夏代用松木,殷代用柏木,你猜周王朝用啥来着?用的是栗木,意思是要让天民众战栗,从此老老实实生活,安安分分事!”
这就是当众对周王朝指指了。
孔丘这个周礼拥者得知这件事后憋了半天,只能憋一句:成事不说,遂事不谏,既往不咎。
他能说什么,他说不了啊,周王朝这材料确实选的不地,所以只能来句“过去的就让它过去吧”。
看看人家,不是师生互夸还是师生抬杠,都能抬新成语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