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昌遽然抬眸。
那是什么?
“……你。”
他终于看到这滴泪了。
这时沙发上的手机忽然亮起。叮咚一声提示,锁屏上显示一条微博私信。
这熟悉,又陌生的泪。
黎昌急忙了泪,俯去拿沙发上的遥控,想倒退回去再看一遍。
就在这个客厅里。
这滴令他无比动的泪。
他看到这滴泪了。
他移手,拿起手机。
那是什么?
任克明本没有回家一样,过去的半小时像是场梦,一场惊醒不了的噩梦。
黎昌凝眸看了许久,他倏地发现,自己好像曾见过这滴泪。
只剩黎昌一人。
那绪,那烈的、雾掩的、无法看透的绪——
她说:“我不知。”
……会不会,自己真的还在梦啊?
于是萧瑟的风散林芸的背影,模糊陈六的视线,睫颤抖。那一滴泪,就这样掉落来。
黎昌脚踉跄一瞬。他撑住沙发靠背,逐渐失力。
黎昌看不真切。
黎昌动作微滞,鬼使神差地放遥控。
见过的,就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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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切,刚刚的那一切,怎么会……
完全不同的。
会不会自己还在楼上睡觉,而任克明本还没回来。
就在任克明朝自己走近时,就在任克明转步离开时,就在任克明回时——
电视中的林芸起。
一个男声忽然响起,静谧的空气微微一震。
不仅如此,他还看到陈六绷的角,还有黑玻璃似的珠。那样的神,那样的泪滴,是和演技综艺里新人演员完全不同的表演。
那里面,就是陈六的泪。
陈六呆滞片刻,也晃着站起来。他张了张,却什么也说不。
那黑玻璃似的眸,眸底盛着的复杂绪。
是不远的电视,《风故里》还在播放。
这滴泪,包括这样的神,他都曾见过的。
对。
黎昌撑在沙发靠背上,盯着电视,突然止不住地战栗——
然后她转离去。
灰蒙蒙的天空,电视中的陈六,正在问初恋林芸——
不然怎么会。
“你想要什么样的?”
就在刚刚。
画面里,陈六的面孔消失,切到一个空镜。
那里面就是那个新人演员所缺少的,那里面就是大好人导师所困扰的那份,是一模一样的,是没有半分差距的。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