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大汉态度已经有所化,不是方才那副喊打喊杀的样,荆白还是本能地不对。
掷叉大汉原本已经柔和许多的脸,此时又沉来。他用毫无起伏的声线:“我在此看不清,你将她带上前来,让我细瞧。”
他轻轻颔首,回过去,对大汉笑:“我知您一定是秉公执法,您缉拿木板上那个‘陈三娘’归案时,大家都是亲所见。可您开瞧瞧,我红线牵的这个‘陈氏’,虽说只是个魂儿,可是这相、形,都和木板上那个不一样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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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恒一脚步一顿,意外地回过,用神问他:怎么了?
若是大汉们不能台,在台时,他们还有和对方拉锯的自主权,到了台上可就不一定了。
“不可能有两个陈三娘哇,肯定有个是假的!”
荆白微微摇了摇,专注地看着他的睛,无声地说:先别回去。等他承认了再说。
是他们抓到了陈三娘,局势才会演变成现在这样。
这戏里,这些纸人不能台。至少现在不能。
白恒一眨了眨,心领神会。
“木板上那个,个要好些!”
纸人大汉方才说的要来捉拿,很可能是虚张声势——不对。
纸人无论怎么挤压,都不能跃到台上,或者陈三娘自述时他们不能动一样。
想到这节,荆白往前急迈了一步,住白恒一的肩膀。
荆白把陈三娘引来后,就站在白恒一旁边,抱着双臂等着纸人的反应。此时此刻这纸人明摆着就是要骗他们过去,他就实在没兴致听这东西继续装傻充愣了。
大汉目不转睛地盯着她,:“天光太暗,看不分明。再上前些。”
他这句话似乎又让台的纸人们找着了话题,又七嘴八地讨论起来:“是噶,是噶!”
“刚才放木板的时候,我看到了她的脸!是跟这个得不一样!”
听了这话,荆白在白恒一后,一个毫不掩饰的冷笑。
他指着低垂着,一声不吭的陈三娘,直截了当地:“脸和形看不清也就算了,她没有脚,你也看不见?万一我们送到近前,她转又附到木板上那人上,应该如何置?”
如果他们没抓住陈三娘,仅仅是取走钢叉,大汉肯定也会来抓人,将他们几个人连带着季彤一块儿杀了。
荆白是故意刺这大汉的,但他这几句话一说来,白恒一忽然恍然大悟!
白恒一也意识到荆白方才拉他防的是什么,心中一沉。他向来擅于掩饰绪,脸上没显什么怒意,只是转过去,示意荆白把陈三娘带到最前面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