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瀚里几分赞赏。
他看向顾金,半晌只颤抖着声音:“好,我席瀚这辈收了你这个徒弟,也算是没白活!”
老爷在书房里练字呢,临的帖是文徵明的。
席瀚手上微抖,他看向顾金,一双老得凹陷去的睛里一抹光,随后低去,像是抬手了角,“你有这心就够了,人海茫茫,上哪里去找这人。”
席老爷作为曾经古董店的大掌柜。
顾金又殷勤地给老爷倒了一杯米酒。
“师父,您就说您信不信得过我?”
席瀚嘴抖了抖。
酸菜猪馅饺气腾腾,饱满,就着醋吃,饶是老爷这等不好腹之的,都足足吃了十二个才放筷。
顾金知,席瀚心里一直惦记这事,只是从不主动开,但老爷都这把岁数了,倘若不去找到那个叛徒,不帮老爷这气,只怕老爷将来,死也不瞑目。
“师父,好字啊,这琵琶行写的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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席瀚住的院走几步路就到,顾金见大门开着,敲了敲门,喊了声师父这才走去。
除此之外,还有宋代龙纽熏炉、乾隆年间御制古月轩珐琅彩佛手果外石纹提诗碗。
老爷嗯了一声,角些笑意。
一手好行书清雅风骨,只是字里行间颇有顿意,叫人不禁惋惜,玉微瑕。
但老爷的格本就不是贪婪之人,素来抱着宁要仙桃一颗,不吃烂杏一筐的心态,因此家里的藏品都是珍品中的珍品,诸如商周青铜斛,这个文的造型可以说是从商周到明清斛的祖宗,几乎每朝每代都要模仿这个造型仿造。
席瀚脸上几分自豪神,又不禁叹息:“你师父以前可是北京鼎鼎有名的琉璃厂大掌柜,区区一个古月轩有什么,我还收藏了一件康熙的石青缎彩绣平金团龙衮服,那是正儿八经里来康熙穿过的龙袍,可惜啊,
顾金真是震惊不已。
家底是非常可观的,古玩这行讲究的是力,力好,便能够捡漏,一夜暴富;力不好,纵然有万贯家财,也保不齐买了一屋的瞎活。
天想这事,都觉得心里怪过意不去,自己先前不应该对人家那么横。
等席瀚练完字,顾金这才笑嘻嘻地拧了手巾把递过去,老爷接过巾,手上的墨迹,:“少拍,你这过来嘛,好不容易从外面回来,不去店里瞧瞧。”
顾金献宝似的,拿起饭盒,“我妈早上包了酸菜馅的饺,我知您吃,特地给您带来,您这还没吃午饭吧,我给您饺去。”
如此可见这商周青铜斛有多么价值连城,毫不夸张的说,这一件东西有价无市。
“昨儿个瞧过了,店里什么都好。”
老爷狐疑地看他,接过二两的小酒杯,啜了一,问:“你这有事就直说,别来这些弯弯绕绕的。”
顾金嘿嘿笑:“师父,我也没想弯弯绕绕,是有件事,先前我不是跟您说过那山本先生的事吗?”
“嗯,那倒是条汉。”
而且,一想到山本先生的事,顾金就想到自己师父。
古月轩的瓷在业那叫一个罕见,可以说很多收藏者一辈都未必能瞧见一个古月轩瓷。
顾金笑着给老爷斟满酒,“我也是这么想,然后我就想到您的事来了,那个林大海作恶多端,欺师灭祖,我作为您的关门弟,理所应当帮您找到这个人,替您讨回公!”
“师父,您连古月轩的都有啊?!”
顾金抓着席瀚的手,“您教我吃饭的本事,我这些年也没能孝敬您什么好东西,就这件事,我总得给您办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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