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哥哥啊哥哥(2/2)

付宁把手挪到妹妹的腰上。付莳宁躲在他怀里，睛一红泪都快要来。听到他又开始编排自己刚刚上学崩溃想家的窘样，终于有了大小的小脾气，又哭又笑地打他手臂。

人家辛迪老师是英国人啦！懂一两句国语已经不容易，你就不要挑人家字，左右不过是夸我聪明伶俐哦。

说着她又红了红眶。温温柔柔地看着他，迎回家，哥哥。

还躁动的一颗心。他默默地听着，看着妹妹乌黑的发旋，发髻随着她说话轻轻颤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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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着她手摸上付宁的俊脸，受到手肤磨砂般糙。哥哥瘦了，而且黑了。

还有家里也是，我和张叔都有把一切安排的很好。知哥哥要回来，提前三个月我们就开始大整理了呢。她掰着手指，一件一件与他认真细讲。知哥哥大胜，一定有东西要收，所以必须整理库房。

前苞待放的少女和自己记忆里绑辫，穿青袄的小女孩逐渐面容重合。三年前她就是如此目光盈盈的看着他走，三年后她还是目光盈盈的看他回来。

说的她自己都有翘尾。全然不提她发现帮工偷拿钱之后，扬起鞭把他们的破血的暴力事件，而是明媚的对哥哥笑，一副优秀家婆的样。

我还记得你第一次学。我都推了公务，陪你坐汽车去，就是为了让学堂里的那些人不敢欺负你。你倒好，在车上就开始汪汪大哭，哭的跟泪人一样，抱着我的胳膊死活不肯去。哪里还来撑腰？付帅的脸都要给你丢尽了。

她洋洋得意，把指伸起来给他看。还有海棠，黄梅，天竺。每个月祝神拜佛，给用人月例，给神仙贡。我都有帮哥哥理的妥妥帖帖。

她转过，目光盈盈：一晃三年呀。她想说哥哥我想你，或者说，我每天都在等你回来。但是她最后只是把手来，反握住付宁的手。哥哥辛苦了。

付宁挑了挑眉，手在妹妹的细腰上来回挲，辛苦囡囡了。

付莳宁脸爆红，再也嘘不去。哥哥六岁时叫她的称呼都来了！哼哼唧唧的说：哪有哥哥带兵辛苦。

哥哥不要瞎说！她泪都憋回去了，瞪他。我什么时候给哥哥丢过脸？国学洋文成绩我从来都是一甲一名，音乐舞蹈也学的好好，辛迪老师刚刚称赞我有039;国之风039;呢。

然后哥哥离开前要建的三开间梅厅终于收工，张叔一直负责监工。上次我从前拐过去看，居然有人想要把那颗塘前的罗汉松换成五十年的！幸好被我火金睛发现，要不然我们以后去那里乘凉，只能从天井里看绿植咯。

他笑笑。彻彻底底地把妹妹搂自己怀里，两个人的贴在一起，半靠在柔的羽坐枕上。

那些不值钱的漆银都收了快十大箱，我全放到后堂回廊那几间老厢房里了。

国之风？什么七八糟的词。

付宁吐一气。三年积累的陌生与隔阂，在她握上他手的瞬间消失殆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