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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见君本是躺在浴斛中闭眼假寐,不成想睡着了,许是跨千里奔波两个月,身子疲惫极了,这一觉既然睡得极沉。
梦里,他好像回到了福水村,云胡出门卖豆腐被摸走了钱兜,躲在后山上吧嗒吧嗒掉眼泪,他冒着大雨撑伞找了很久,才在一处树洞中发现了这个“小蘑菇”,“小蘑菇”哭得眼尾通红,倔强地不肯跟自己回家。
他又哄又劝,费了好些心思,终于牵着云胡的手,把人带回了家中。
梦境一转,又回到了后山,低矮的灌木中,他将云朵式样的银簪穿过小夫郎的发髻,郑重其事表明自己心生倾慕之意,想求得小夫郎应准。
但这次,云胡只面无神色地看着他,既不点头也不应声,须臾,起身跑开了。
他连忙去扯他的衣角,想将人留在身边,不料探出的手抓了个虚空,小夫郎平白在眼前消失不见了。
谢见君着急了,“云胡、云胡.....”
“谢卿?谢卿?”耳边忽而传来一阵急促的呼唤声,他猛地睁开眼睛,眸底一片混沌。
艰难认清说话之人是七皇子后,他暗暗地吁了口气,这才惊觉自己不知何时已经躺在床榻上,还被换了一身干爽衣服。
“谢卿,你终于醒了。”七皇子大喜,“吓死孤了,还以为你生了重病呢,怎么唤都唤不醒。”
“劳殿下担忧,微臣没事。”谢见君音色中还浸着初醒的沙哑,但浑身已觉轻松许多,许是催吐管了用,亦或是在冷水中散了酒气。
“奇怪...”七皇子歪着脑袋,一脸疑惑道:“太医方才给你把脉,说你脉象平和,与往常无异,探不出究竟来,只稍有些气血瘀滞,想来应是狄历部落的马酒,酒性太烈,不适宜咱们熹和人的脾胃...哎,早知便不让你替孤挡酒了。”
他兀自懊恼地嘟囔了一句,招招手,命人递上醒酒的汤药,“谢卿,太医在这醒酒汤中添补了几味活血散寒的中药,孤吩咐侍从一直用小火煨着,如今还温热呢,你快些喝了...”
谢见君正腹中空空,闻之便接过醒酒汤,“咕咚咕咚”地灌了好几口。
“殿下,微臣有个不情之请。”他定了定神思,为难地开口道。
七皇子直觉有事,当即挥退了屋中侍奉的人,“谢卿,你想同孤说什么?”
“咱们今日在宴席上喝的酒,乃是狄历部落进贡的马酒,听西戎王所言,此酒为狄历部落独酿,理应相当珍贵,但旗黑既然有心要归顺于我朝,还送了价值不菲的蜜蜡以表称臣的诚意,为何不将这马酒一并带来?为何明明想要脱离西戎的压迫,却还是给他们朝贡这等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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