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萨尔其满疾手快地将他扯住,铁链拖行在车的地板上,发刺耳沉重的声音,“我想、我想、”他犹犹豫豫,须臾才敢开,“等这件事了结之后,能放我回西北吗?为也罢,劳工也罢,你们熹和不是讲究落叶归?我想回去,给我们王上立一座衣冠冢。”
“我可算是将这些个朝臣彻底得罪透了。”常知衍在官员那儿挨了几回白,丧着脸纵跑来跟他抱怨。
他小心翼翼地望着谢见君,神近乎哀求,“你放心,待到了你们皇帝的面前,我肯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决计不给你们拖后!”他们几代人赖以生存的落陨落了,作为王上的旗黑如今首异,遭西戎百般凌辱,他能的,就是立个碑,给还活着的人留个念想。
“这文臣武将不合,乃是自古以来常有的事。”谢见君自个儿虽也觉得七皇严防死守这招,用得着实有些过了,但只能上安抚两句,毕竟这小少年为了太殿,一门心思想要憋个大的,为臣,他们自当跟随,更何况此事儿,还是他搅和来的。
“你答应我的事,可还算数?”他抖了抖桎梏着腕间的铁链,同被叫来车里的谢见君问。
过了巍安关,再走个两日便要京,绿槐柳似墨云成荫,南来的风中夹杂了上京城久违的烟火气。
谢见君何尝不知其心思?原是不该应的承诺,却偏生了恻隐之心,于是微微颔首,自己会为他争取,从车里来时,他还受了狄历落的一个大礼。
妥妥地以护卫之名,实施禁之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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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又回眸,仿若郑重思考过似的,“可以。”他笑着。
常知衍奉命护送使团回京,这一路可没少给他们找麻烦。先是打着使团中了细作的旗号,抓了几个妄图往外递消息的人当众置,后将跟前伺候的侍,都换成了冷冰冰的士兵。
心思各异的官员们叫苦不堪,齐齐闹到睿王殿面前,又以“不亏心事,何怕鬼敲门”的由给劝了回去。
萨尔其满的日倒是过得舒坦,看守他的人都是常知衍的亲信,每日里三餐顿顿不落,甚是熨帖,少了时时需要提防刺杀的心惊胆战,这近两个月的脚程,他还壮硕了些许,人瞧着也神多了。
“你便是要说这个?”谢见君蹙眉,还没挨上椅就要走。并非他没有耐心,实在是被缠得厌烦了。
这一趟门数月,临到家门,众人心都跟着放松起来,但众人里面,可不包某几个暗怀鬼胎的官员。
季彧这个满脑袋着克己复礼的书呆,又生得细腻的,回这般坦而直白地袒心声,若是能哄得他兴一些,那便哄哄他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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