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2章(2/2)

上一次，他和钟明两人也是这样沉冰冷的湖底之中。他们每三十秒换一次潜面罩，互相扶持向游去。可是湖真的太冷，又太，到了接近底的地方没有丝毫光线，他看不见前路还有多远，忍不住心生恐惧。

但如果是后者，为什么钟明还要费这么大劲带他去？匡天佑用力睁大睛，透过昏暗的湖盯着前方青年的背影，因为心绪太过复杂，嘴里漏几颗气泡，前就要呛。

但他没有回，或者说，他现在全副心神都在边的钟明上。

冯唐脚步一顿。他站在门边，影中眸变了变，接着偏过，向后：“他从来没有喜过我。这自知之明我还是有的。”他顿了顿，接着：“而且你也并不抱歉。不要说这假惺惺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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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这一切他都没来得及和钟明说。对方好像并不在意他的补偿。

匡天佑心中不安。钟明完全不在乎这些的原因只有两，一是已经原谅了他，二是他彻底心灰意冷。

但是实际上，离他甩开钟明的地方只有不到十米。

匡天佑浑浸湖之中，冰冷的气浸透他的衣服，仿佛要顺着骨钻去。他用双臂划开湖，往游去，似乎隐约在余光中看到后的湖面泛起了些许金光。

湖幽暗，可视度不到五米。他们看不见前方的亚瑟、李逸之等人。恍然间，匡天佑前的景与记忆中完全重合。

灰湖底。

丢这两句话，他回过，毫无留恋地离开。

·

前方，钟明注意到了他的动静。转过，放慢了游动的速度，将氧气面罩取来，在他脸上。

在他快要走到门的时候，公爵忽然叫住他：

他心中的恐惧堆积，终于在某一刻突破了临界。在又一次接过潜面罩的时候，他甩开钟明猛地加速，一个人游到了。

匡天佑多次午夜梦回，看到的都是钟明窒息后惨白的面孔。他也知自己对不起钟明，所以在知人还活在副本之中时，他打定主意要将人带回去，将所有的财产都转增与钟明以弥补他的过错。所有的法律文件都已经整理好，他已经签了字，等钟明去，他就会立刻成为这个国家里数一数二的富豪。

在他后，公爵缓缓回过，他的影被光全笼罩，逐渐模糊看不清晰。大宅的每一扇窗中都光，这座无数玩家埋骨之的副本从微小开始坍塌，逐渐分崩离析，再不见旧日所在。

“冯唐。”他的声音穿透光，其中像是失去了什么沉重的东西，淡淡：“对不起，从你那里抢走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