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这儿,他起身,随手拿起御案上的一样东西,重重扔到了殿上。
“朕念着血脉亲情,这才允许后妃与家里通信。怎么,竟给了你们私窥宫闱的机会了?”
众人纷纷跪地,连称“不敢”。
这事儿的最终结果,是钱贵人直接从正六品贵人,被贬为正九品更衣。
刑部右侍郎被发配到一个边远小县当县令,陆昭霖的原话:“做不到连续三年考评上上,那就别回来了。”
钱贵人的父亲尚书左仆射,则是被陆昭霖勒令回家“好好反省”。
至于反省到什么时候,他没说。
这事儿一出,宋才人和周贵人就暗呼好险。
幸亏第一个没忍住的是钱更衣,否则如今被降位分的就是她们了。
前朝的路子眼看着是走不通,那还能怎么办呢?
周贵人眼珠子一转,想到了太后!
一连好些天,她日日去安和馆求见太后,在太后跟前讨好凑趣。
这一日,周贵人终于觉得自己和太后之前的关系亲近了许多,大着胆子提了句:“嫔妾听说,为君者一般都要雨露均沾的。陛下专宠皇贵妃娘娘,是不是有些不太好?”
太后打量了她两眼,心里嗤笑了一声,问她:“皇帝说的鱼翅和窝头之论,你没听说过?”
周贵人当然听说过,但是陛下才刚斥责了朝臣私窥宫闱,她若是承认了,万一被治一个窥探朝堂之罪怎么办?
是以,周贵人摇了摇头,一脸真诚:“嫔妾不曾听说。”
她这么点儿微末的演技,太后一眼就看穿了。
太后也不揭穿她,只道:“你没听说过,那哀家就说给你听。”
然后,就将陆昭霖前些日子在朝堂上说过的话,又在安和馆里重复了一遍。
末了,太后说了一句:“那是皇帝不想雨露均沾吗?他是一国之君,总不能为了所谓的雨露均沾,就委屈自己吃窝头吧?你们这些妃嫔,也别一天天的都盯着皇贵妃,想着从皇贵妃身上挑毛病。多看看自己,多反思反思,到底是哪儿做得不好了,才让皇帝如此嫌弃。”
周贵人听着太后的话,险些一口气没提上来。
然后,也不等她说什么,太后干脆利落地摆了摆手:“行了,你告退吧,哀家有些乏了。”
周贵人被打发走了之后,太后却没有休息。她吩咐刘保山:“你去一趟明光殿,把周贵人来哀家这里挑拨的事儿一五一十地跟皇帝说一说。”
刘保山“诺”了一声,正要出去,又听太后道:“你说完了,替哀家告诉他,甭管他是独宠还是专宠,哀家都没说过什么,由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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