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对太子暗卫有想法 第56节(2/2)

他为暗卫，自然知晓这册里记录都是些什么，而如今皇帝的一瞥便能决定人一生的命运。

皇帝：“那孩呢？”

崔大将军着急的只会是太与崔辛夷的孩。

哪怕是不得已之时，有些话说来，也意味着纯粹的背叛。

皇帝哼笑一声，如在聊家常：“你外祖父今年岁已，只怕比朕还着急嗣一事。”

崔夷玉瞳孔一颤，目光缓缓看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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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卫不需要思考，他哪怕为替也并没有受过这等的训练。

“去吧，太妃还在等你。”皇帝摆了摆手示意。

江山乃棋盘，皇帝即为执棋者。

林家？林家除了林琟音怀一事，还发生了什么？这是在问他对林家的态度吗？还是对太妃的？

明明没有过多久，这段看似无比短暂的会话却如镇石般压得人不过气。

“外祖父戎一生，如今年事已，也到了解甲归田的时候。”崔夷玉状似平静地说，“倒是现倭患严峻，不若遣崔氏儿郎随军同去，以平海难。”

皇帝一怔，本不过顺势问一句，却没想到还牵连了个他不知的前尘。

“这大病一场，是让你脑都清明了。”

崔夷玉第一次摒弃了如何去完地伪装周玠，而是用他与周玠同样所学之识来思考问题。

“起来吧。”

这天，终究还是姓周的。

“父皇说笑了。”崔夷玉闭了闭，再抬起眸，从皇帝笑的中窥见了寒凉之意，“儿臣与太妃都重病未愈，嗣一事急不得。”

此时皇帝抛的一个个问题，宛若将崔夷玉从被久禁锢的囚笼之中扯，地要他脱胎换骨成另一般模样。

他并非饱受谆谆不倦教诲的权贵弟，他的一切受教皆为模仿另一个人存在，哪怕学识相同，思维也天差地别。

崔夷玉恭敬地再行了个礼，脊骨，典则俊雅，看似沉静，实则失魂落魄地朝殿外走去。

说着，皇帝从袖中掏了一本册，漫不经心地掷在了案前。

这一回，皇帝没有再拦他。

他如满腹知识的初次实践者，生涩却依然从容。

崔夷玉一顿，大脑陷了短暂的迷茫。

问题在于他，或者是说太应不应该看。

，状似平淡地说，好似在说起一个并不重要之人，“崔氏女自小便柔弱虚，也不堪大用。”

这倒与昨日他想得一样。

后半句纯属编纂，可不事实如何，只要皇帝想要，哪怕再虚假也要变成现实。

金碧辉映的殿宇，他分明每一步都走无比平稳，却好似踩在万丈悬崖之边，一不留神便会失足坠落，跌不测之渊。

皇帝心中原本因皇后擅作主张的凉意散了些。

崔夷玉表面不显，心中却涌起惊涛骇浪。

这是上位者俯视棋所想。

皇帝的试炼只在短短言语，却比崔夷玉曾经在暗邸中经历的磨骨切肤之痛还要艰难百倍。

崔夷玉看到停在前的两足，抬起就看到皇帝朝他伸的手，搭上之后被一把拉住站了起来。

过往的无数知识刺激着他的神思，让他拼凑哪怕暂时还不够完，却依然正确的答案。

也罢，不重要，当初选中林元瑾，一是因为她乖顺听话，二也是林家人丁稀少，心思也简单，好摆布。

皇帝将崔氏女放在太后院，也不过是要安崔家的心，以免朝局跌宕。

“太妃一心系你也是好事。”皇帝喝了茶，了嗓，相比起刚开时的来势汹汹，平和了许多，威严却分毫未减，“你坠崖几日，朝中人心惶惶，来往不断。”

帝王中想要的太的模样。

“错误当被纠正，以免留祸患。”崔夷玉斩钉截铁地说。

“‘良禽择木而栖’，是为朝中常态。”崔夷玉伸手，拿起那本册，皎白的手指压在封上却没有打开，掀起衣袍双膝跪地，额心地，“孤坠崖实属自大轻狂之举，前不顾父皇忧心，后不顾朝臣惊惶……儿臣已知罪。”

单薄躯中的骨骼如在颤栗，又如在激动，得他无所适从。

崔夷玉斟酌再三：“林氏嫡女居心叵测，承蒙亲族包庇多次谋害太妃，儿臣现与太妃有患难之，太妃又早与林家有龃龉，想必不会误歧途。”

“这倒无不可。”皇帝眯起颔首，又转而提起，“太妃母家一事你可知？”

多次谋害？

他心魂未定，却从皇帝的语句中觉到了他的一言一行比太周玠要来得更让皇帝满意。

半晌，等到崔夷玉心鼓如擂，从尾椎骨到脖颈都通发麻的时候，前方终于传来皇帝一声沉沉的慨。